温伯言微微叹气,语重心长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非人力能改变。”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我们除了接受,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允许一切发生,是对自己的宽恕。”
“趁着最后这段日子,你好好陪着妈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量满足,别留遗憾。”
洛书晚点头,眼泪滚落脸颊。
温伯言抬手摸摸她的头,“好啦,不哭了,看你难过为师心里也不好受。”
“我们师徒二人,异国他乡重逢,该高兴才对。”
“好久不见,你看你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洛书晚摸摸头发,“是长了,下面这半截橄榄绿该剪了。”
温伯言打量着她,“你比以前也瘦了很多,是前段时间考研累的吗?”
洛书晚点头,“备考压力确实挺大。”
悄悄腹诽:被傅司沉那个狗东西折磨瘦的!
温伯言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就喜欢你,这种有实力还特别努力的学生,注定要在法学界有所建树。”
洛书晚受宠若惊,微微颔首,“谢谢温教授认可,我一定加倍努力,不会辜负您的栽培。”
“下午有安排吗?带你去见个民法领域的法学专家。”
“好啊好啊!”洛书晚满眼星星地连连点头。
“温教授,麻烦您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身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不用,”温伯言摆摆手,“是我的老朋友,就是随意的约一起喝杯咖啡,你这身打扮就很不错。”
“您是老朋友,但我是第一次见面,衣着太随意,不太好吧?”
“你就听为师的。”温伯言抓着她的手腕,拉她上车。
到了约定的咖啡店,洛书晚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白人老头朝这边招手。
她仔细辨认一下,震惊地捂住嘴巴。
温教授所说的老朋友,竟然是著名大陆法系民法专家,marklee!
想不到法学界骨灰级的元老这么和蔼可亲。
温教授简单介绍,三人落座。
老人家幽默风趣,聊天过程中时不时会cue她。
听大佬们聊天,比在学校上课学到的东西都多。
傍晚时分,温教授跟marklee挥手告别。
洛书晚向老人家深深鞠躬。
“晚上有安排吗?旁边有个酒吧氛围不错,咱们师徒二人小酌一杯?”温教授问。
洛书晚开心地笑,“他乡遇故知,还见到了法学界骨灰级的大佬,是该喝一杯好好庆祝!”
温伯言抬手,“走。”
两人并肩朝着酒吧走去。
傅司沉嘴里咬着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看到洛书晚抬头望着温伯言满眼崇拜,还笑得一脸灿烂,他心里很窝火!
洛书晚跟着温教授来到一处角落的卡座。
刚落座,就看到傅司沉阴沉着脸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温伯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笑容微僵,“原来是阿沉啊。”
傅司沉晃到酒桌前,直接坐到洛书晚身旁。
他微微侧过脸睨着她,寒冽的眼神透着三分怒。
“叫你不要乱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酒吧里吵闹的音乐声,嘈杂的喧嚣声,在这一刻,竟被这片角落里的安静盖过了。
连空气分子都尴尬到裂开!
洛书晚扶额,傅司沉这狗东西真会找事,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