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哥,你起初只是心理状态不好,但是你一直沉溺在过去的阴影中,任由这个状态发展成心理疾病。”
“然后,你还不当回事,一直消极治疗。”
“现在啊,你的病已经发展到精神层面了,开始影响你的生理状态,比如思维、情绪、性欲等等。”
“你不觉得有问题,是因为,你本身性格就很要强霸道,发病前后对比不是很明显。”
傅司沉眉梢微挑,“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把我当精神病看待?”
娄迟讪讪一笑,“我们背后确实这么骂你的。”
“事实证明,我们没冤枉你,你现在去挂精神科,100%确诊。”
娄迟搭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沉哥啊,如果放任病情加重,你的感知觉、意志行为就会开始受影响。”
“等到那个时候再治,就晚了,余生可能要在精神病院度过。”
“别忘了,你们傅家还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你不想众诚落到他手里吧?”
傅司沉阴沉的眸子忽然添了一丝鲜活气。
娄迟身子微微后仰,打量着他,“你想把自己抛出去,引狼入室?”
“狼?”傅司沉冷嗤,“老鼠还差不多。”
“这么多年,他就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如,借着生病把他引出来。”
“沉哥,你找了十年都没找到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个简单角色吗?”
“我从没觉得他简单,但是,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我玩腻了。”
娄迟摇头,“你的想法,太冒险了,我不赞成。”
傅司沉踱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香烟,咬进嘴里。
摸遍了口袋,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他夹走嘴里的香烟,缓缓开口,“这个计策非常好,但具体怎么实施,需要从长计议。”
娄迟笑着摇头,“沉哥,你要这么干的话,那我可就要出手了哦。”
傅司沉挑着眉梢打量他,“那只烦人的老鼠,是你啊?”
娄迟失笑,“要不要做个dna鉴定?”
傅司沉夹着香烟放到鼻子底下轻嗅,唇角微弯,“要真是你,现在就把公司给你,我就此退休。”
“你那个破总裁谁稀罕啊,天天累得跟狗一样,在外面拼命赚钱,却不如家里的保安保姆过得滋润。”
娄迟朝着病床微抬下巴,“我的目标,是她。”
傅司沉脸色倏地一沉,“付音,翻篇了?”
娄迟拍拍他的肩膀,“人总要往前走的嘛~”
“嗯~嗯嗯~~嗯~~~~~”娄迟伸着懒腰哼唧着,“回去睡觉了,下午还有个会诊。”
目送他走出病房,傅司沉收回视线,看着躺在病床的洛书晚,陷入沉思。
许久。
他回神,从口袋摸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
“忠叔,老宅今天当值的保安,开了。”
“家里所有的瓷砖地面都换掉,尤其是大门口周围。”
“另外,专门安排两个人,每天24小时巡逻,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说完,他挂断电话。
病床上的人,眼球微动,被这低沉愠怒的嗓音唤醒了意识。
洛书晚费力地撑起眼帘,涣散的眼神望向窗边,慢慢聚焦。
窗边那抹颀长的身影,裹着一片金光,仿佛神明的光环。
“我真的冻死了吗?”洛书晚喃喃道。
傅司沉又心疼又想笑,踱步走到病床前,摸摸她的头,“你还活着。”
洛书晚怔怔地盯着他,似乎看到他很惊讶。
半晌,她像是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回给他一个大白眼。
傅司沉失笑,“这么不待见我?”
洛书晚阖着双眸不吭声,眼球却不停地动。
傅司沉轻轻戳一下她卷翘的睫毛,笑着说,“真正睡着了,眼球是不会动的。”
洛书晚翻个身,背对着他。
傅司沉拍一下她的屁股,“起来喝点水。”
洛书晚躺着没动。
他去饮水机那倒水。
洛书晚抬头瞄他一眼,顿时愣住。
他今天穿了白色衬衣,后背一片血迹。
伤口又出血了?
傅司沉拿着水杯走到病床前,伸手扶她。
洛书晚躲开,“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又出血了?”傅司沉挺胸,扭头往后,看自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