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波村她用灵力为受伤昏睡的兰辞玉探脉象时,被一层汹涌的金光所逼退,差点被反噬。
蒋宅里,到死都冲过来想杀兰辞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神魂”的邪祟。
四季如春从来不下雪的扶余,却在兰辞玉倒地断息的一瞬,七月飘雪。
还有城东巷里消失的尸体,归墟塔第二十层壁画上与兰辞玉长相极为相似的紫玉上神……
兰辞玉,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毫无修为的凡人吗?
季清鸢陷入沉思,宋听澜却有些不满她的走神,尤其这走神可能是因为兰辞玉。
他动了动,将二人十指紧扣的手放在他大腿上,不动声色吸引回她的注意力,才问道:“那兰公子何时死的?”
季清鸢闻言,面带愧色,她轻轻叹了口气:“是我没用。”
“我不敌宋立朔,辞玉为了救我,被宋立朔所杀。”
一介凡人,生生受了致命一掌。
尽管如此,他死时,眼里也不见痛楚,反而极为温柔、怜惜地望着她,除了眷恋,别无痛色。
她至今想起死在她怀里的兰辞玉,心里还是极为难受,如同细细密密的针在扎一般,满腔愧疚。
宋听澜看着她满脸愧疚,沉默一瞬,忽地将她抱到腿上。
季清鸢一惊,下意识拽住他胸前衣襟维持平衡。
宋听澜却极为自然用手去包住她有些凉的手,好像只是单纯为了给她挡风取暖:“风有些大,阿鸢伤还未好,不能吹太多风。”
他怀里确实极为温暖,窝着极为舒适。
但这动作太过亲昵又太过突然,尤其是从前克己复礼的大师兄对着她这般做,叫她心里生出些怪异感来。
她不说话,宋听澜却捂着她的手,微微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上,叫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宋听澜却有些闷闷道:“我也愿为阿鸢死。”
要是她能记他一辈子,他也愿意为她而死。
尽管知道这醋不该如此吃,但宋听澜就是有些忍不住,刚互通心意的心上人在他身边为别的男人分神,那男人还差点与她假成婚,宋听澜实在没法不在意。
或者可以说,自他十四岁到现在,他就没有忘记过兰辞玉这号人。
季清鸢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大醋缸子,耳朵和脖间都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发痒,她缩了缩身子,道:“才不许说什么为我死,要好好活着。”
宋听澜看着她敏感的耳垂在热气刺激下一点点发烫变粉,耳边又是她的软声柔语,鬼使神差地,含住她的耳垂,怀中人狠狠一哆嗦,他才像餍足的狼一般慢慢放开那可怜的耳垂,哑声道:“嗯。”
她脸也开始泛红,瓷白的肌肤里透着粉,像极了可口的诱人咬一口的糕点。宋听澜自她耳边过去,顺着亲上她的侧脸、唇角,嗓音沙哑,显然是动了情欲:“要和阿鸢白头偕老。”
季清鸢也不知她说的话哪里踩中了身后人的心弦,他忽地含住她耳垂,被人含在嘴里,又湿又热,她吓得一哆嗦,那人才慢慢放开她,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嗯”了一声。
接着便顺着开始亲她的侧脸、唇角,包着她手的那双大手、将她束在怀里的手臂和背后坚实的胸膛都开始发烫。
季清鸢意识到他情动,下意识就想从他大腿上下来。
但她一乱动,就意识到不对。
宋听澜即便是人人眼里清冷出尘的高岭之花,但也是男人,也会有情欲。对着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情意欲念更是多得快要溢出来。
季清鸢意识到后,便坐在原地不敢动,只头偏了偏,侧向他那边,主动亲了亲他侧脸:“师兄,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从前宋听澜便极为纵容着她,尤其是她撒娇。
如今她主动亲他,应当是更有效果。
果不其然,宋听澜动作停了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却仍是顺着她道:“……好。”
他一时情动,虽不至于做得太过分,但若她有些不想亲昵,他也不会强行去做。
她的伤还未好,他们也还未结为道侣。
但没关系,他们已经快要结为道侣了。他等了十几年,现在也不介意再多等等。
宋听澜应了声,就没再说话,静静坐了半晌,身上热度消减了些,才抱起她走向屋内。
宋听澜将她放在床榻上,蹲下身来,低头极为细致地为她脱去鞋履,又给她盖好锦被,才温声道:“阿鸢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