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坚持不能饿到孩子这个观念。
经过了江岫白这件事,季清鸢也没了继续玩的心情。
宋听澜似乎也看出来了她情绪不佳,便早早地提议回梨花镇。
二人买了些年货和零嘴,又回了梨花镇。
又过了几天,新年悄然而至。
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阖家团圆之景。
季清鸢调整好了状态,便早早给兰家和宋听澜都准备了新年礼物。
守岁的晚上,季清鸢和宋听澜围在炉边烤火,往里丢板栗。
宋听澜的脸被烤得红红的,暖烘烘的屋子里,舒适得叫人直想睡过去。
夜色越来越深,钟声敲响,季清鸢与宋听澜同时抬头,对上彼此的视线。
季清鸢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笑意盈盈:“新年快乐,闷葫芦。新的一年,顺遂无忧!”
宋听澜接过,轻声道:“新年快乐。”
屋子里只有燃烧的噼啪声,板栗的香气飘散,季清鸢想着关在归墟塔里的岑川和不知过得如何的江岫白,垂着眸子愣神。
她没看见,她低着头的时候,宋听澜也正望向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的新年。
……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宅前的梧桐树从小树苗长成了大树,小黑从瘦弱小狗变成了胖乎乎的大胖狗。
时间就这么又过去了四年。
正值盛夏,蝉鸣聒噪,空气里都浮着燥热的暑气。
梧桐树下,树荫里摆着一张竹椅,椅子上躺着一个女子,烟粉色罗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地上,像天边温柔而璀璨的粉晚霞。
她安静躺着,用一把青竹团扇挡住了脸,就这样在树下小憩。
没多久,宅子里突然走出一个少年。
鹅黄色的袍子配着同色的发带,让他看起来像春日里朝气蓬勃的初生嫩芽,充满少年气。偏偏一张俊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倒给人不好接近之感。
年岁不大的少年身后窜出一只胖乎乎的黑狗,乐颠颠地跟在少年身后。
宋听澜走出宅门,便看见季清鸢又躺在树下睡觉。
微风吹拂,发丝和裙摆荡漾,美好得像一幅画,叫他心中柔软。
几年过去,那椅子上躺着的人,早已是他的全部,他的珍宝。
他本想叫她起来吃些东西,但见她睡得正香,便有些不忍心,干脆慢慢蹲下来,就这样安静瞧着她。
小胖狗摇着尾巴正要上去扑她,求安慰求抚摸,却被宋听澜一手拦住。
少年一只手拦住他,另一只手食指竖在唇前,认真而轻声地对着小胖狗道:“嘘。”
风又大了些。
季清鸢脸上的团扇轻,正被风吹得动了几分。
宋听澜知她有光难眠,便上前去,想帮忙拿住扇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季清鸢却也意识到了脸上欲掉的扇子,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拿稳了扇子的宋听澜,手却一松,扇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刚刚,他亲眼看见季清鸢用手去拿扇子。
可季清鸢的手指突然透明几分,直直地从他欲要递过去的扇面上穿透过去。
怎么回事?
宋听澜心中骇然。
这一声也惊醒了季清鸢。
她刚睁开眼,没了宋听澜阻拦的小黑便扑上来,欢快地蹭她。
季清鸢用手去呼噜它的毛,笑着逗它。
她一边摸,一边转头想去问宋听澜,却看见宋听澜难看又苍白的神色。
季清鸢手一顿:“怎……怎么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没回去十年后。
但身体越来越嗜睡,从一开始两三日睡一次,到如今日日要睡也白日犯困。
作为修士,先前,只要有人靠近,她必然即刻苏醒。
如今不知宋听澜过来了多久,她却睡得半分都没察觉到。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系统给不出答案,季清鸢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但看见宋听澜这般难看的脸色,季清鸢登时明白,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但也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者身体不舒服。
季清鸢瞧着他的脸色,道:“怎么了,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