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手一顿。
她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个故事来。
一朝从幸福富足的生活落下来,跌入泥潭,这人居然还能保持原本的性格,倒也是难得。
季清鸢不由得问道:“辞玉未想过报仇吗?”
兰辞玉苦笑一声:“我也如此想过。我曾回去过一次,可兰府面目全非,我寻不到一点仇人的踪迹。”
他连该去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况且阿狸还年幼,魏叔年纪也慢慢大了,他不可能不顾一切地投身于报仇一事。
当年兰府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并非人为,极有可能是邪祟。
他身无修为,就算真找到了那邪祟,又能如何呢?
季清鸢轻叹一声,道:“这事极有可能是邪祟所为。那兰府之前,可曾有过什么异常?”
她并非有心去逼着他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往。
这种已经沾了人血的邪祟,恐怕实力又会壮大几分。
如果放任其作恶,不知会有多少条人命被葬送。
兰辞玉沉吟一会儿,道:“主屋床下,曾发现八个血手印。”
那一排血手印藏在床下,大小不一,数量正好是八个。
血手印?
季清鸢记在心中,然后道:“事已至此,辞玉不必过于自责,你已经将阿狸照顾得很好了。”
若能遇见这邪祟,她定要灭了它!
难怪兰辞玉当初被那些死尸一通霍霍心态还能如此良好。
换个普通人早被吓成疯子了。
兰辞玉低声应道:“好。”
“阿狸的药我过两日便能调好,调好了便送来给你。”
旁边的魏叔大喜,哽咽着道:“多谢季姑娘!”
一顿饭吃完,阿狸便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瘦小的姑娘眼皮子耷拉着,看上去困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