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美貌少年,又想到刚刚二人有些亲密的动作,宋听澜眉就蹙得越发紧。
季清鸢向他走了几步:“大师兄怎么来了?”
宋听澜淡淡道:“冰玉簪上的禁制破了一道,我想拿来再重新加一道禁制。”
宋听澜刚回宗门,身为大师兄,要汇报试炼情况,也要处理一些门内事务。
收到季清鸢的传音符时,宋听澜觉得应该就几天的事情,或许是她想休息几日,偷一下懒。
未曾想季清鸢小半个月都没来找他。
处理完门内事务,又等了几日,宋听澜按捺不住,匆匆找了个借口,便来了。
来了一看,家被偷了。
季清鸢松了一口气,让江岫白起身,然后带着宋听澜坐到流苏树下的青石桌上。
江岫白日日都会在这桌上放壶不醉人的好酒,或者泡一壶醇香的茶。
每日下午练完剑后,两人都会在这树下坐一会儿。
今日大抵放的是酒。
季清鸢给宋听澜倒了一杯。
宋听澜喝了一口,面色稍缓:“树下饮酒,颇有风味。”
季清鸢也喝了一口,今天江岫白放的大抵是桂花酿,清甜又不醉人。
她随口应了一句:“是阿白摆的。”
树叶被风吹得轻晃,阳光破碎,蝉声隐匿,
像远方的潮水。有朵盛开的云,缓缓滑过山顶,随风飘向天边。
·盛夏的夜,月色汹涌,花影婆婆,聒躁的蝉入睡,纺织娘和蟋蟀的歌声不绝。深蓝的银河微波泛起,一只象牙色的扁舟泊靠在河中,星子多么像小鱼阒然轻吻船底。
桂花酿很好喝,季清鸢感受着凉风抚过脸颊,鼻子里全是流苏花香和酒香,语气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我去试炼前随口一提,回来时他就摆好了。”
“桂花酿也是他挑的,好喝得紧,对我口味。”
宋听澜眼神里温柔顿时褪去,顿了一下,放下了酒杯:“阿鸢很喜欢他?”
声音和平常一样,温润出尘。
可是却带上了点不悦。
夕阳渐渐沉下来,天空像火一样燃烧,街上的人们没有疲劳和幸福。这时,微风吹起,枫叶在空中跳起华尔兹,这是一个普通的深秋日落。
黄昏的雾气在枯落的白杨中闯浮过,伤佛细纱挂在树枝,却比细纱还要发白,还要透明,蒙蒙一片,把白杨的轮廓勾成了堇色。
季清鸢愣了一下,意识到他的不悦:“这……”
“师尊对徒儿,自然是喜欢的。”
宋听澜定定看着她:“只是师尊对徒儿的吗?”
季清鸢点点头:“是。”
正说着,江岫白却端着一碗汤来了。
他还带着几个小碗,旁若无人地给季清鸢装了一碗:“师尊,今日暖和了不少,我提前弄好的酸梅汤,现在喝刚刚好。”
“师尊多喝点,消消暑气。”
江岫白手艺向来很好,季清鸢也没有犹豫,喝了一口。
凉凉的,入口酸酸甜甜,相当舒服。
季清鸢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喝!”
江岫白看着她,又为她加了几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