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啊?”金承责心中虽然觉得难受,但却深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再者,伏丞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生命危险倒还真是没有。
只是,伏姑娘好像并不知道这点……
“这事儿好办,都是一群贪得无厌之辈,反而苦了伏丞这个真君子。”
赵峥含笑道:“到了堂上,你只管吓唬人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做。”
“吓唬人啊?”金承责满脸都是狂态,一扫此前被秦飞燕无端呵斥后的颓态,把胸口都拍得咣咣作响:“别的我不敢说,但这个,我绝对在行!”
赵峥眼神鼓励,表情略显浮夸地赞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舍你其谁?”
“师父如此看重我……”金承责都有点哽咽了,“我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走!让这群恶徒,见见你我师徒两人的本事!”
“好!就让这恶徒见见,我师徒两人的手段!”
金大少这会儿真是带着一雪前耻般的愤慨。
这不是单纯地处理案件,而是在自己父亲、阿姐面前,证明自己!
府衙到了。
赵峥先是去看了一眼伏丞。
伏丞确实是单间,而且还是那种窗外可临水照花的单间。
内里的环境呢,赵峥扫了几眼,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了“叙利亚装修风格”这样的字眼。
一张黑得看不出本色的木桌,一张瘸了一条腿的凳子,叫内里被关着的书生,只能靠墙而坐。
对于门外过客般的脚步声,或是好奇停留下来往屋内张望的目光,少年人好似失去了感官,毫无察觉般闭目背诵着什么。
赵峥侧耳听了片刻,想起来这是五十年前的一位名震天下的大儒,写的君子歌。
这君子歌,主要阐述的内容,就是自己有高洁的品格,不论世间如何污浊,自己也可以像是那莲花一样,虽然出自淤泥,但是却丝毫不受污浊。
仔细听来,竟然有几分爱莲说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难怪莲花被称作花中君子。
赵峥不免感慨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爱莲说这好文章,但是却也有如同周敦颐那样,以莲花比喻君子品格的人。
“师父……”
金承责轻轻叫了一声。
赵峥轻咳了一声,屋内的伏丞忽而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便下意识地停下来了平声背诵的声音,目光投向屋外。
“赵同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峥嘴角泛起一抹很有味道的笑容,“不是你让你姐姐来找我的吗?”
“啊?”伏丞是个老实人,当场就被弄了个大红脸,他忙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了窗口边上,尴尬着笑了起来,拱手一礼:“在下那会儿,只是看着家姐乱了方寸,六神无主,故此这么一说,权当作给她一个心理安慰,不曾想她竟然真去找了赵兄,实在是羞愧小弟了。”
赵峥含笑道:“无妨,我已将你阿姐安顿在我家中,令我家人陪伴着,你的事情呢,我大致也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