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长娟和秦飞燕听着赵峥如此一问,两人都略带疑惑地看向了赵峥。
赵峥正觉疑惑,这是什么眼神?
夏侯长娟立刻想到了什么,赵峥以前在的苏氏布行,还没资格参加这诗会呢!
不过现在嘛,苏氏布行都已经接到了县令公子的书信,准备邀请前去参加布料评选,那想来今年是有资格参加的了。
夏侯长娟想到这里,顿时心中猛地想到了什么,不由凤目一亮,为赵峥解释了起来。
“这是临江城的一项老传统了,自从当年我大乾和西戎罢兵言和之后,便开始大兴教育,发展经济,为此官府规定下来,每个地方每年都必须由地方商贾联合出资,举办诗会,以此兴起学潮,勉励世人,从而以起到劝学的作用。”
“但是,多年的发展下来,诗会逐渐成为了各个地方上最尖端一批次的商户们,和一切颇为出名的文人联合举办的活动,普通人甚至听都没听过。”
“甚至,各大商户为了争夺名利,往往出动重金,请来出名文士,在宴会上吟诗填词,以此确定自己的地位,与其最初劝学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夏侯长娟说到这里,一双凤目中不由自主地露出轻蔑之色:“这些文士历年以来,也逐渐清楚了商贾们的真实目的,是想在诗会上为自家的产业扬名出头。”
“故而,但凡是稍有文名的,都敢漫天要价,极其可恨!”
说完这些后,他忽然发现赵峥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莫非赵公子,也对诗词歌赋有研究吗?”
赵峥谦虚道:“略懂而已。”
夏侯长娟心思过人,兰心蕙质,一下就看出赵峥所谓的略懂只是谦词而已。
“哦,我想起来了,苏氏布行作为临江城内新崛起的布行,今年必定会花费重金,聘请名声极大的文人,为他们写诗填词,以壮声威。”
这话看似无心,但却是故意说给赵峥听的。
赵峥闻言,果真眼神骤然一凝:“倒是不知,这所谓的写诗填词,有什么特定的要求吗?”
眼下,他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支线任务变成主线任务的感觉。
夏侯长娟凤目一凝,嘴角含笑,赵公子,你果真是懂得诗词的!
“倒是没什么要求,很多都是临时起兴,就看谁能写出佳作,惊艳全场!”夏侯长娟仔细解释道:“其中,也不乏一些有名的文士,将自己的苦心孤诣之作,留到这个时候,拿出来震惊全场的。”
“那就是……非命题作文了?”赵峥心说,这就太好办了,这意味着自己完全可以不限题材地大抄特抄啊!
“不过我这里有小道消息,听说今年大概率是以和我们临江城地名有关的词牌名临江仙为题填词。”
夏侯长娟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这出其不意的一招,足可以让许多自诩名家的人现场填词的时候,搜肠刮肚也没好句,丢尽脸面,叫他们日后再也不敢漫天要价了。”
临江仙为词牌名现场填词?
赵峥好不容易才遏制住上扬的嘴角。
这自己能抄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夏侯小姐你这边可以得到小道消息,别人那里未必不能得到小道消息。”
赵峥随口笑道。
“这可未必。”夏侯长娟凤目转动,含笑地看了一眼秦飞燕。
泄题的人,是县令大人的亲侄女啊!
秦飞燕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是满脸愁绪:“今年,我姑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我也去诗会上,还要让我也作诗。”
夏侯长娟闻言,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懂你姑父是什么意思。”
秦飞燕贝齿咬紧:“我也懂……可是,我哪儿会写什么诗作啊,我从小耳濡目染,就是怎么缉拿贼寇,追剿匪类,舞枪弄棒……”
很显然,这是姑娘大了,该嫁人了……
让自家侄女,去诗会上露露脸,好挑选如意郎君。
末了,秦飞燕感慨一句:“要是生活能像是抓贼那么简单就好了。”
赵峥听了这话,心中特感无语,说得好像是你抓贼很有一套的样子啊?
“赵公子,你先前不是说准备推出一种新酒吗?这诗会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夏侯长娟凤目一转,看向了赵峥。
赵峥问道:“那不知,请人填词,得花多少钱呢?”
“那些名声在外的,数千两银子也是少说,一般点的,也需几百两银子才可。”
夏侯长娟表情复杂。
赵峥愕然一惊,这么贵啊?
“那我还是自己给自己写吧。”赵峥干笑一声。
夏侯长娟立刻道:“赵公子非常人也,不如也帮着我铸造坊一并填一首词?”
“这……”赵峥推诿:“怕写不好,砸了铸造坊的招牌。”
“这怕什么,我铸造坊今年得了镇西将军府的订单,数年之内,都将力压整个临江城所有的铸造业,这诗会对于我夏侯家而言,本身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夏侯长娟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当然,该给的钱,我们还是按照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如何?”
“这……”赵峥总觉得,应该可以再加点吧?
“当然,若是赵公子的词作,可以力压全场,夺得诗会文魁的话,那按照规矩,就是五千两银子奉上。”
夏侯长娟循循善诱,凤目流转,顾盼生辉。
五千两银子?
谁人不心动?
“岂敢奢望文魁?只求我填的词,没人笑话就行了。”
虽然有不小的把握,但是赵峥也不会在事情没有做成之前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