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指望这些街头混混、海上强盗能像德玛西亚士兵那样信念坚定,死战不退吧?
“这下你算是真正接手了比尔吉沃特,对吧,女王大人?”
他向莎拉打趣到。
“愧不敢当。”
莎拉摇了摇头。
“比尔吉沃特只是蟒行群岛的一隅之地。
你知道么,比尔吉沃特出名,只是因为它是整个蟒行群岛唯一一个容许外人踏足的地方。”
“外人?”
贾若不解地问。
“我们都是外人。”
莎拉回答。
“蟒行群岛属于蛇母的信徒,大河游民。即便普朗克称霸的时候,他也依然要听从当地人的意见,并和他们维持着人命交易这种交易我知道些,普朗克负责绑架祭品,然后交给蛇母的祭祀。经过某种仪式后,绝大部分的祭品都会暴毙,而幸存的那些,则脱胎换骨,并加入他们。”
“听起来很不好惹。”
贾若和莎拉一同走下了屠夫之桥.
“那你呢?当蛇母的祭祀找上门,你还会延续这个交易吗?”
他向她。
“人在屋檐下。但我会用我的办法,我不是普朗克。”
莎拉掸了掸帽檐,从她的大衣中掏出一个小口袋。
“我需要为明天的告别仪式做点准备,我曾经的副官替我挡了一枪。明天我们要把他沉到白港旁边的水墓里去。”
贾若接过了那个沉甸甸、哗啦啦的袋子。
“好吧,那我也需要回到我的破船上,看看它修的怎么样了。明天见。”
他冲莎拉挥了挥手。
夜色已经浓了起来。
为了返回船坞,贾若正准备穿过屠夫之桥下面的这片屠宰码头。
在路过一艘长船时,他停下了脚步。
这船的造型和装饰不同于码头上停泊的其他船只,有着明显的弗雷尔卓德风格。
船上用靛青和血红的燃料描绘着一个词,比尔吉沃特人也许不知道,但贾若认得,他学过弗雷尔卓德语。
冬吻
这艘船叫冬吻号。
当贾若走到另一边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头无比庞大的海兽。
它一大半摊在海岸上,另一头应该是尾巴吧?用缆绳拴在了冬吻号的船头。
好家伙,这船都不用抛锚了,绑着这么大的海兽,飓风来了都不怕。
噗嗤
巨型海兽的体表破开了一个口子,一双手从中伸出,把这个伤口撕裂到足够大。
接着,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魁梧壮汉从中钻了出来。
他从身上已经沾满血污和肉渣的半身甲上取下了两柄闪着寒光的斧子,转身继续拆解这只巨型海兽。
他的斧子看起来非常锐利,切开海兽皮肤时毫不费力。
而更关键的,贾若从它们上面感受到了魔法的力量。
这种古老、冰冷、窒息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是臻冰的气息。
“嘿,老兄。这么大一头海兽,就你一个人切割吗?”
贾若决定向这个人搭个话。
男人直起了腰,惊讶地回头看向贾若。
不为别的,他听见了弗雷尔卓德的语言。
“我们从北方开始,追这这头怪兽追了整整一个月,直到一个星期之前才把钉死。我手底下的人已经被捕猎耗尽了体力,正躺在冬吻号的甲板上睡觉呢。”
能在外边听见乡音,男人很高兴。
“比尔吉沃特的人管它叫海魁兽,皮糙肉厚,牙尖嘴利。”
他一边说,一遍展示着他的战利品。
这头海魁兽的怪物,嘴巴几乎能把冬吻号一口吞下。
“杀死样的巨兽肯定需要不羁的勇气,和非凡的武器我注意到了你的斧子,我感觉到它蕴含的力量。“
贾若说。
“你说这个?”
男人举起了他的斧刃。
“好眼力,斧头淬火时用的臻冰。
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它升华了这对武器。
同样的,身为洛克法半岛最强大的战士的我,才有资格握住它们。”
“哦,原来如此。”
贾若摸了摸下巴。
“你这么一说,我倒忽然有些好奇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比尔吉沃特呢?”
“因为一个预言。有个算命的说,我将会变成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在自家床上安详地逝去。你听听,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我在飓风眼里追击这些怪物,跳下海中与它们肉搏。差一点儿,我就有个好归宿了。”
男人把斧头抗在肩上,满是向往地对贾若说。
这发言也着实令贾若吃惊。
还真有生怕自己死得不安详的人贾若联想到了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这个男人的信仰应该也类似,光荣的战死才是他们的毕生追求吧。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贾若就打算离开了,他担心他不在,安妮睡不着
“我现在要回我自己的船了,有空的话,咱们回头再聊。”
“当然了,朋友。如果你有空,就来冬吻号找奥拉夫!我这有整桶的爪沃酒,还有大把的故事!”
奥拉夫踩着巨兽的牙齿,冲已经走远的贾若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