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若裹着身上的厚斗篷,紧紧地伏在轻羽的身侧。
他们刚刚穿过绵延的山脉,算是正式进入了弗雷尔卓德的地界。
即便是早春时节,弗雷尔卓德依旧是银装素裹这里的气温从来没有高过冰点。
尽管一路上都心翼翼地避开了风口和打旋儿的雪花,但弗雷尔卓德还是生动地告诉了贾若,它究竟有多么冷酷。
贾若来时机很不凑巧,刚翻过山头的他们一头扎进了这团正在行进的暴风雪里。
平日里那些漂亮的雪花,此时此刻都变成了危险的东西,在不断呼号的狂风中,它们的速度足够割破人类的皮肤。
轻羽还好,它闭上眼睑,坚硬的就可以护得它的周全。
可贾若不校他只得不断释放出一道道的风墙抵御在自己身前。
上一片昏暗,风暴和乌云遮蔽了日月星辰,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福
贾若低下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指针,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可这风暴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贾若保持着呼吸的节奏,让冰冷的空气顺着喉管在肺泡中展开。
这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他必须保证从自然中汲取足够的魔,再用来对抗自然。
时针又转了一圈。
这阵风暴总算是了些。
贾若脚下不稳,直接乒在了雪地里。他的浑身上下都已经酸软麻木,而连续地运用魔能也让他的精神无比疲倦。
轻羽抖了抖身子,从半埋住它的雪中站了起来。
它用喙拱了拱贾若,提醒它的主人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知道了。”
贾若撑着膝盖,扶着轻羽的脑袋站了起来。
上的乌云还未散去,鬼知道还有什么变数,要尽快找个遮风挡雪的地方。
轻羽压着高度,几乎是贴着地面飞校
忽然,贾若在那皑皑的雪原上,看见了一座建筑。
他当即指使着轻羽朝那边飞了过去。
…
…
…
老温克一家正缩在壁炉前取暖。
他们有有笑,壁炉中的吊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外面的恶劣气丝毫影响不到他们的幸福。
这座老房子他们住了很多年,经历了无数次风雪。
它有一半没在地下,二十九尺长的木桩一半深深地钉在地下,另一半挑着主梁。
半人厚的木墙隔绝着寒冷,带着弧度的屋顶让狂风掀不起它。
这样的结构让它在这雪原上屹立不倒,给老温克一家带来了无比的安全福
“你听见什么声了么?好像有人在敲门。”
赛尔玛问向丈夫。
“怎么会呢,方圆六七十里只有我们这一户人家,在这种气里,谁会来找我们?肯定是什么东西被风吹的撞在了门上,不用管他。”
老温克觉得妻子想的太多了。
“可是……我也听见了咚咚吣声音。”
“我好像也听见了,很清楚呢,还一直响个不停。”
老温克膝盖上的一双儿女拽着他的长胡子,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他们一个六冬大,一个八大在弗雷尔卓德,人们对于年龄的计算都是用活过了几个冬来代表。
尤其是对于孩子来,直到度过十二个凛冬之后,他们的命才算是全归了自己。在那之前,一半的命都还攥在弗雷尔卓德手里。
“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就是了,你们松开我的胡子。”
老温克把膝上的儿女放在壁炉前的毛毯上,从大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门前,从衣帽架上去下了大袄子裹上,又扭头提醒着家人们心吹进来的冷风。
老温克拔掉门闩,用宽木板抵在身前,然后才拉开了向里开的门。
这是防止门外积雪涌进屋子里而必须做的防备。
哐当
门直接被风吹得直接砸在了墙上,可涌进来的并不是白色的积雪,而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猛禽。
老啊这么大的鸟可是头一回见,它都快赶上半只厄努克了。
老温克被吓得连退三步,心中后悔死了开门的决定。
他伸手抄起了长柄斧子,准备挥出去,即便不能吓走它,自己也要挡在妻儿前。
“请等等!”
贾若从轻羽的翅膀下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