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你干啥呢?”
“你这不是嚯嚯我吗。”
程豹又急又气,脸皮发红。
“我这分明是为你好,难道你不准备找媳妇了?”
陈知行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
“找肯定是要找,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程豹有些不自信道。
“找媳妇看对眼就行了,要是小张同志同意和你待一会,证明她对你确实是有意思,你放开胆子干就完了。”
陈知行指点,故意激将:“平时你胆子不都挺大嘛,怎么现在畏首畏尾的。”
程豹一寻思,好像自己确实有点拉了。
当即轻轻咳嗽了几声,调整心态。
不大会,邵厚信领着小张同志过来。
“人我给你们带来了,要怎么个待法,你们安排吧。”
邵厚信背着手:“先说好,小张是我们公安局的一朵花,把她惹毛了,你们可得小心点。”
小张同志瞟了程豹一眼,微微低头,脸上泛红。
“豹哥,我记得公安局后院挺宽敞的,要不你俩去那边溜达溜达。”
陈知行支招。
程豹和小张同志憋了一会,两人低着头离开。
“我瞅着两人好像能成呢。”
邵厚信作出老经验判断。
“问题不大。”
陈知行表示附和。
按照四九城结婚年纪来看,程豹和小张同志都属于大龄未婚男女。
看对眼了,相处个一两周结婚,很正常。
“你手里的这件棉袄,就是上回你说的可能是黑心棉的那件?”
邵厚信问道。
“没错,咱们上哪里拆解这件棉袄?”
陈知行点头。
“走。”
邵厚信招了招手,率先一步往外走。
陈知行跟上。
两人来到一间标注了‘化验室’三个字的房间。
邵厚信敲了敲门,直接推开门进入。
陈知行目光扫过房间。
靠墙放置了一整排普通木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瓶瓶罐罐。
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面上铺了一大块大理石板。
别的不说,就这张工作台,看着就给人一种非常专业的感觉。
屋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木桌前看着书。
“老洪,有件衣服需要你帮忙拆解,看看里头用的啥原料。”
邵厚信把棉袄放在中央大桌上。
名为老洪的公安转过身,目光落在桌子上。
他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先拿起眼镜戴上,再起身来到工作台前。
“棉袄我闻了味道,很刺鼻,怀疑是黑心棉。”
邵厚信补充。
“商人这玩意,杀多少都不带杀错的。”
老洪脸色非常冷峻,透出非常强烈的杀意。
陈知行微微惊诧。
多大恨啊,要对商人斩尽杀绝。
“老洪早些年参加了援朝战役,他自己还有战友都吃过黑心棉的苦头,你别在意。”
邵厚信解释。
“原来是这样。”
陈知行点头,表示理解。
那天袁秀芬提起黑心棉事件后,陈知行特意查了相关的资料。
援朝战役中,有一个大商人叫做王康年,在上海开药店。
他头脑活跃,很会做生意,看中了西药供不应求的需求,搞制假售假的买卖。
援朝战役需要大量医药订单,王康年大包大揽下来,还是玩以次充好,制假售假那套。
大量没有消毒的纱布,玉米粉做的药品送往前线,导致很多战士轻伤变重伤,重伤抢救无效。
前线大量伤员牺牲,很快引起了彭总的重视,调查原因之后,一封电报发到了中南海。
红太阳亲自督办,相关人员全部落马,王康年最终执行死刑。
案件震惊全国。
年长一些的中年人,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
连商人这种职业,在很多人的心里,都变的卑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