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棠英也在客厅等消息。
“小言找到了吗?”
冷厉诚的眼神有些空洞。
他扫了一眼邱棠英,没有回答,而是走进了酒窖。
苦酒入喉,冷厉诚眼圈泛红。
他将那张纸条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两清、勿念、勿找……
她甚至连一句关心不舍的话都没有说。
邱棠英说温言功夫很好。
他这个母亲出身武学世家,出师后从无败绩,连她都这么说了,那小言肯定不会轻易被人掳走。
所以,她是真的走了,走得很坚决。
在他法自拔爱上她的时候。
在他重新燃起希望好好生活的时候。
也在在他做好了和她未来规划的时候……
她就这么一走了之。
去她的狗屁两清!
随着一杯杯烈酒被冷厉诚灌下去,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杏眼弯弯的女孩子。
她在朝着自己笑。
冷厉诚伸出手指虚空指了指,语气呢喃如同情人低语:“温言,骗子。”
下一刻,他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向对面摆放着高档红酒的玻璃墙。
酒杯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绝望无助地大喊声。
“温言!骗子!”
原来乖巧可爱的小傻子,从来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她叫了那么多声老公,说了那么多句喜欢,没有一句是真的。
他将自己的心全盘托出,高高呈上。
她只留给他一句两清,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到底,怎么狠得下心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冷厉诚的问题。
老爷子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早就听见孙子的咆哮,眼睛里满是心疼。
冷厉诚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纸条也掉在了地上。
老爷子弯腰拾起,看见上面的那行字。
“这孩子……”
关于温言是装傻这件事,老爷子也很震惊。
不过,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活得年岁长也通透。
他心里还是心疼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很多事情的温言,也心疼自己这个好不容易开窍一次,却受了伤的孙子。
“来人,把大少爷扶回他的房间吧!”
老爷子转身,背影很沧桑。
作为家里年纪最大、辈分最长的人,他这一生失去过妻子、失去过战友,还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离别,是老爷子最习惯的一件事了。
冷厉诚从后半夜开始高烧不止。
李医生被紧急叫过来,给他打了一剂退烧针。
只是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他身上的温度还是高得吓人。
邱棠英扶着一脸担忧的老爷子:“爸,要不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老爷子没说话。
李医生推了一下金丝眼镜,开口道:“大少爷的病来势汹汹,倒更像是心理上的问题,就算送到医院,也还是会先采用常规的降温方法。”
见邱棠英瞪他,他只好赶紧补了一句:“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推测,到医院再好好诊治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小李,今天先麻烦你,要是明天还不好,就送到医院去。”
冷厉诚身上还担着冷翼集团总裁的位置。
如果他大半夜紧急被送到医院的事情登上头条,集团的股价必然随之波动。
事到如今,老爷子不得不考虑周全一点。
结果,冷厉诚的烧反反复复,退了又升。
他人也一直处于昏迷中,只是会时不时地叫上一声温言的名字。
就在要送他去医院时,他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