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男人微微阖上的眼睫,睫毛浓密纤长,像是两排羽翼轻轻盖住眼睑,笼下两片扇形的阴影,真的好好看。
这个男人,骨相奇佳,五官俊美立体,天资聪颖,身上无一处不完美,只是这性格……
啧,阴晴不定,她是不会喜欢的。
温言目光停留在他敞开的睡袍中间,那个熟悉的海马胎记静静地躺着,也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她眼前却是五岁那年掉落水里,呛水快要死时,眼前晃动的那个海马图案,给她带来了光的希望,让她重获新生。
无论冷厉诚是不是那个小哥哥,她都一定会治好他的腿。
因为,她不想错过哪怕一丝的可能。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大床上男人胸膛上盖了薄被,自臀部以下,两条修长笔挺的双腿完全露在外面。
甚至为了防止他会乱动,温言还把他双手用布条捆绑在一起。
他双腿旁边摊开了一排大小粗细不一的银针,这场景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以为他正经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灯光下,银针寒芒闪烁,十分瘆人。
温言脸上神色专注,手上动作迅疾,银针在她手里变得十分灵活。
很快,冷厉诚的小腿骨到大腿根部都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期间插入某些穴位时,他上半身突然动了一下,幸好温言提前绑了他的双手。
这个过程十分煎熬,看似这些银针不起眼,但插入穴位时,血肉里的神经猛然受到刺激,身体本能会有反应。
而且某些穴位反应特别激烈,疼痛感明显,人如果不是打了麻药,很难扛得住。
所以温言才会提前给冷厉诚用了特殊的药物,这种药不仅能使人快速陷入昏迷,还能起麻醉剂的效果。
等一切忙完后,已是凌晨三点多。
温言顾不得擦额头上的细汗,赶紧将银针一一取了出来。
收拾好后,天都快亮了,温言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就睡。
这一晚,冷厉诚同样没有睡好。
他又梦到了那场大火,爸爸被火烧着了,他痛苦地喊叫,没有人来救他们。
猛烈的火舌舔舐着他的衣服,很快那股疼痛蔓延到了双腿,好痛,他的腿为什么那么痛……
他想要挣扎,可是双手被什么禁锢住,他一点都动不了。
不要……
不要!
冷厉诚蓦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晕黄的光。
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只不过是一场梦。
他试着动了手。
居然真的动不了。
他的双手被一根疑似床单的布条绑住了?
谁做的!
冷厉诚挣了挣,还是没挣开。
突然,一具柔软的身体靠近了他的胸膛。
“老公,你对小言真好,放心,小言一定会保护你的……”温言在睡梦中咕哝着。
冷厉诚看了看自己被绑的双手,又看了看小傻子天真的睡颜,心情登时有些复杂。
绑着他,就是为了保护他?
他盯着面前这张无辜的睡脸,想到自己一晚上被人这么绑着睡,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心里难以平衡。
于是,他鬼迷心窍地低下了头。
对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