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泥关,一品香。关内最为奢华的建筑。主楼高五层,占地十几亩。每日里,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这日,天方过午时。一辆三匹龙马,拉着的大车,停在一品香的大门口。门口打杂见了,清楚这是高官权贵,急忙上前牵马。并向楼内大声叫喊道,“贵客临门。”
楼内听到叫喊声,黄潮生身穿青衣,打着呵欠,陪着笑,走了出来。
车厢里,走出两人,一中年男子,一年青男子。虽说中年男子走在前,看似主人。然而,目光时常关注身后年青男子。黄潮生只是看一眼,就知晓。这是陪自己家主人,出游的人。
再看年青男子,生得风流倜傥,刻意打扮成书童随从。
“两位爷,您慢着。”
黄潮生小跑上前,扶着两人下车。抽来搭在肩头的布巾,就要为中年人擦靴子。中年人十分配合,显得不是生手。黄潮生却看清那人的脚上,穿的是李氏帝国的官靴。
装模作样地擦完,黄潮生前方,为两位客官领路。
“客人两位,上房两间,伺候着。”
黄潮生领着两人,一进楼里。不少等着生意的姑娘,就蠢蠢欲动。听到黄潮生叫喊完后,个个失望。
“天字房,如何?”黄潮生问道。
中年人听了问话,下意识地望了年青人一眼。得到许可后,点点头。
黄潮生十分熟悉地,引着两人,向东侧的楼上而去。
“亲哥哥,两位,什么来路?”
黄潮生在楼梯上再次出现。早有姑娘,上前打听消息。其它女子,也是明里暗里注意着。
黄潮生卖着官子。打了魁首的手式,顿时,女子们蜜蜂见到蜜,纷纷拥了上来。
所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许多东西,可以用特定的标志来说明。魁首,本是行酒令手式之一,暗指官家。
“亲哥哥,我们有戏吗?”一位姑娘问道。
官家来寻乐,无论是哪一种,出手向来阔绰。若能伺候得好,说不定,命运从此改变。可是他们,向来要的是头牌、红牌,其它人入不得法眼。
黄潮生迟疑里。早有女子上前,左右拉着黄潮生,撒娇着。暗里,塞着黄潮生银钱。
作为大茶壶,就要有看上三两眼,就能认出客人来路、需求的本领。再根据客人的要求,投其所好,尽量让他们多花钱。而要用什么人?全在大茶壶的计划安排之中。
黄潮生得了好处,眉开眼笑道,“这两位爷,是来办事的。歌舞、小曲自然不会少。接下来,就看各位姐姐们的心意了。”
“亲哥哥。若我们有了好处,还差你那份吗?”
“亲哥哥,只会认钱。若对我们姐妹有意,尽管来就是了。我们可都盼着呢。”
“呵呵。”
“嗯哼。”
一位老妈子出现了,提醒一声。对黄潮生纠缠的女子,这才散了去。
“那小子,你的生意又来了。”老妈子向黄潮生一招手,让大茶壶们望着黄潮生冒火,使得女子们寒下脸来。
“我的亲妈妈。你又要送儿子进火炕?”黄潮生也是生无可恋地问道。
“有什么办法?瓦泥关里的首富夫人,指名道姓,非要让你去送绣包。他们当家的都管不着,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想争,还争不来呢。臭美什么?”老妈子怒道。
“每次,都让她那练家子千金,追杀的九死一生。亲妈妈,你为夫人的五十两金,真要让儿子这颗摇钱树,以身涉险吗?”
老妈子气乐了,“谁说五十两?早就涨到五千两了。为了妈妈我财源广进,亲儿子,只能辛苦你了。你要能将他家的千金,给一并泡上手,那才叫本领。大家说,是不是?”
“是。”
一品香的人们,异口同声地附和着。
“刚来了两位客人,我接待的。”黄潮生望着楼上,向老妈子打了个魁首的手式。
老妈子当即翻脸道,“还不快去快回。耽误了老娘的生意,有你好看的。”
瞬间,楼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吓的众人,不寒而栗。
“知道了。”黄潮生拉长了脸,就要走。
“绣包,别忘了。”老妈子提醒道。
“知道了。他家的店里,去买最好的。怀里刚有几个子,就这样,又被你盘剥了去。”
“那是你上辈子,积下的福气。”老妈子挖苦着,目送黄潮生离去了。
瓦泥关,黄潮生望着城中首富,杨家大院,心时就发怵。
“小哥来了。夫人,早就等着了。”一位满脸骄横,脸上直冒油的管家,寒着脸,走出大门。一眼望见,发呆中的黄潮生。立即一副笑脸的催促着。他见黄潮生不动。直接走来,推着黄潮生进了大门。
“吱——铛——”
黄潮生进入杨家大院,才走过弄堂。只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黄潮生心里一紧。大骂道:你大爷的。又来这招:关门打——瓮中捉——一连好几个词,认为都不适合自己。
杨家大院里,本来还是人来人往。大门一关,所有的人,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黄潮生手拿着绣包,步步惊心的走着。
“刷——”
又是一处院门,黄潮生悄然走去,刚一伸头。还未探视,只见一道剑光,就斩了下来。黄潮生缩回头,惊出一身冷汗,调头就逃。
“给本小姐站住。”
黄潮生边逃边回头。一位怒气冲天,生的秀丽的女子,手执着长剑,追砍黄潮生。
“你说停就停?我那么听话?切。是你老娘,让送绣包来的。”
“闭嘴。今天,不砍死你,誓不为人。”女子名叫杨秀蛾。
“你老爹都管不着,你个后辈管那么宽。”黄潮生边逃边还嘴。让杨秀蛾暴跳如雷。
两人在杨家大院里,一通乱追。值得一提的是,杨家真不愧为首富。若房子少,黄潮生还真是无处可逃。
一处天井院,二楼。黄潮生与杨秀蛾隔着天井,面对面。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能跳墙逃跑的树,被你砍了。梯子,也被藏起来了。大小姐,本人真不想在你家作客。开了大门,让我走吧!”
“呸。休想。这一回,非要斫了你,喂王八。你给本小姐站住。”
杨秀蛾说着,沿着走廊要过来。黄潮生则绕着走廊,与她保持着面对面。
“你也长得不错。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到那赃地方,当大茶壶。呸,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栽到屎坑里,自杀得了。”杨秀蛾说着,自认为最恶毒的话。
黄潮生双手一摊,“我要跟你一样,有个好爸爸,至于这样吗?”
“吱。”有人开门。
“表姐,快帮我,抓住这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