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之也道：“是啊。陛下还说了，清廉不光是嘴上说说，别人就会听进去，还得用法。先抓几个受贿之人，拿来做法，以儆效尤。”

赵濂听得头皮发麻。

他在查府试舞弊一案中，收了许多金银珠宝，珍奇古玩。自重新举办府试，那些送礼之人不得如愿，不断找他麻烦，在朝中已不是什么秘密。

建昭帝和祁渊却对此从不提起，他认为他们是看在赵雪樱腹中孩子的份上，但今日赵雪樱被人非议，建昭帝又要查受贿之人，他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他不再向李恩开口，而是转身匆匆离去。

李恩进去回报：“陛下，殿下，赵郎中走了。”

建昭帝看着祁渊，“赵濂想必是回去想法子了，你预备如何做？”

“儿臣猜他会去找赵雪樱，他的法子还是赵雪樱腹中的孩子。”祁渊道。

“你同时推行这两件事，是要彻底收拾他们父女了吗？”建昭帝问道。

“是。儿臣想让华侧妃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好好养胎，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祁渊答道。

建昭帝抚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心下有些怅然。

若阿筠也能碰到楚珮容一样的正妃，他们或许也会有孩子。

“父皇。”

祁渊连叫了两次，建昭帝才回过神。

“若无事，儿臣先出宫了。儿臣估摸着赵濂去找赵雪樱之后，会来找儿臣。”

建昭帝点点头，“好，若需要朕的帮忙，派人来说一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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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猜得没错。

赵濂出宫后就去了别院，反复追问赵雪樱，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祁渊的。

赵雪樱被问得懵了，一面哭一面咒誓，自己怀的就是祁渊的孩子。

连翘站在门外，望着院落里凋零的花树，木然地听着屋里父女俩的哭闹声。

赵濂从赵雪樱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又急匆匆地离开，留下赵雪樱在屋里哭泣着。

赵濂去了晋王府，门上的小厮翻着眼皮看他，“殿下带华侧妃出去了，好像是去了八仙楼。”

这话是祁渊吩咐小厮们说的。

赵濂听完，就往八仙楼赶去。

祁渊带着陆芷沅到了八仙楼，店老板请他们到二楼的雅室。

祁渊道：“今日本王想在一楼，一楼可有没有好的位置？”

“有的。”老板殷勤地把他们请到一处安静又宽敞的角落。

店中已有不少客人在喝酒吃饭，难得看到储君和华侧妃，又兼昨日和今日之事，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但耳朵竖着，目光也不时往那边扫过去。

祁渊点了菜，菜上得很快，都是陆芷沅喜食之物。

陆芷沅笑道：“我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喜欢吃这些炙烤羊肉鹿肉。”

“喜欢就多吃点。”祁渊贴心地给她夹了几块。

赵濂站在店铺门口，目光阴冷地望着吃得正欢的陆芷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