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濂在她旁边坐下,欢喜地看着她已经隆起的小腹,“你腹中的这个孩子,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却还在自怨自艾。”
赵雪樱苦涩地笑道:“怀了孩子又如何,殿下还不是不待见我。”
“所以为父说你傻啊。”
“这个孩子,是殿下的骨肉,是皇嗣,你是他的生母吗,不管殿下待不待见你,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你如今是母亲了,得为孩子的前程打算。王府中就只有郡主和世子,小儿难养,谁知道那世子来日如何?若是他有什么,那殿下的指望还不是在你的孩子身上。”
“你要趁着能出门,多去外边走走,好教人知道,殿下的孩子,除了王府里边的两个,你这里还有一个。”
赵濂苦口婆心的劝说,赵雪樱听着,呆滞的双眼渐渐有了点亮光。
赵濂见赵雪樱动了心思,又加了一句:“你如今是母亲了,为母则强,你不能在一味软弱和退缩下去,你得为孩子着想。”
赵雪樱的手搭在腹部,慢慢抬起眼帘,“爹爹说得对,我得为我的孩子做打算。”
&
倚翠居。
陆芷沅坐在廊下,裹着灰鼠斗篷,观音兜也戴上了,单露出一张明丽的小脸。
她看着祁渊在她腿上还搭上一条绒毯,无奈道:“如今才十月,你就把我裹成这样,再下去怎么办?”
“致静道长说了,你不能着凉。”
祁渊仔细地把绒毯拉好,又接过闻春手中的雪蛤羹,喂给她吃。
今日宫里没什么事,廷尉府,京兆府还有刑部,御史台这几日忙着定楚成敬的罪,因为楚珮容的缘故,他不便过问。
楚后那日吐血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建昭帝让御医在旁照顾,但不许人去探视。
祁泓依旧日日去化生寺,礼部主持的科考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王略负责的互市,应州,东北的互市收益稳定,漠北的彩瓷互市也开始有了收益,而丝绸皮货的互市也顺利举办。
是以祁渊在宫里转了一圈,就回来陪陆芷沅了。
陆芷沅喝完了雪蛤羹,对他道:“你别忙了,好不容易得休息一日,就好好歇息。”
“好。”祁渊把碗递给闻春,靠着陆芷沅坐下。
陆芷沅把脑袋倚靠在他的肩膀,手在斗篷下抚着腹部,幽幽道:“不知孩子大了,还是最近不吐了,吃的东西多,我的肚子大了许多。”
祁渊伸手到斗篷下,和她一起轻抚着腹部,笑道:“不大啊。你这才三个月,还没显怀呢。想来是前些日子你吐得厉害,肚子凹下去了,这几日能正常吃食了,你就觉得肚子大了。”
长风在院门外咳嗽了两声。
祁渊把手从斗篷下抽出来,又给陆芷沅拉好,才道:“何事?”
长风进来道:“殿下,杨统领说,赵濂和赵雪樱这几天,天天都在城中的酒楼茶馆酒肆转悠,赵濂逢人就说,带皇嗣出来转转。”
陆芷沅听着忍不住扑哧一笑,“带皇嗣出来转转,亏他说得出口。”
“他现在就靠赵雪樱的肚子做护身符了,什么话他都敢说。”祁渊不屑道:“那人,杨统领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就等殿下下令呢。”长风道。
祁渊问陆芷沅:“你想不想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