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山腰另一侧，顾月澄道：“华侧妃，您不用帮臣女抬高身份，臣女不喜上阳这些人，不会同她们来往，她们瞧不起便瞧不起了。”

顾月澄知道陆芷沅那番话是帮她解围。

陆芷沅笑道：“许杏林，致静道长，叶郎中，还有你，你们所做之事，都足以让人礼敬，不比那些朝臣差。我告诉她们，是让她们以后对你客气点，毕竟你往后还要在这上阳城中行走。上阳城中遍地势利眼，让她们知道你的厉害，你也少听到些闲言碎语。”

“上阳就是如此，富贵迷人眼，得势便猖狂。很多人都不择手段往上爬，就像那孙夫人一样。”

关羽舒说到孙夫人，还是一肚子气，“方才她挡住容姐姐和阿沅姐姐，说那番话，就差直接说出想让女儿给殿下做妾室了。”

顾月澄急忙向她摇摇头，又偷偷向陆芷沅使眼色。

陆芷沅了然，轻笑着：“她们是想，但也得殿下肯才行，王妃方才那番话，便是殿下的意思。”

顾月澄放心了，疑惑道：“臣女在上阳的这些日子里，听说赵良娣过得并不好，孙夫人她们就不担心自己的女儿过得不好吗？”

“她们若担心，就不会有这个念头了。”陆芷沅淡声道。

山腰上山风不断，陆芷沅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茗玉问道：“侧妃，风有些大，要不要回去坐着，棚里头没有风。”

陆芷沅望着满眼的菊花，笑道：“我不冷，闻着这菊花香，心情也舒畅。”

关羽舒左右看看，带她们走向一条小径，“我们走这边，这边是山背面，风不大。”

关羽舒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顾月澄刚要问她怎么了，她回头嘘了一声，又指了指前边。

几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谨守本分，脚踏实地？最不安守本分的就是她们楚氏了！”

“可不是吗？贼喊捉贼。”

“晋王妃的母家已被关进掖庭狱，她如无事人一般四处闲逛，就没见她为母家难过，跟个白眼狼似的。”

“皇后也被软禁起来了，她身后连个依仗的人都没有，还敢在人前拿乔作势，真是看不惯她那副模样。”

关羽舒气得攥紧了双拳，顾月澄也变了脸色。

陆芷沅眼中蓄了寒意，径直往说话的地方走去。

关羽舒和顾月澄甚少看到陆芷沅生气，忙紧跟着。

山的背面不似前面平坦，山菊花丛中有一块块山石耸立，人躲在山石后，是看不见藏在何处。

陆芷沅找了两块山石，才在一处山石后找到几个凑在一起的姑娘，她们似乎为了说体己话，连丫鬟都不带，看到陡然出现的陆芷沅，皆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