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安静下来,看着楚珮容,又去看陆芷沅。
楚珮容淡淡地回了句:“去告诉殿下,我不管她的事。”
徐娘子出去后,众人又继续聊天。
兰氏道:“昨日我去帮先生买东西,在店铺里遇到孙翰林的夫人。孙翰林以前和赵濂称兄道弟,没想到昨日孙夫人居然当众说赵雪樱的种种不是,还嘲讽说赵府出了赵濂和赵雪樱这等人,真是让赵老翰林蒙羞。”
“墙倒众人推,赵濂父女是自作自受。”楚珮容道。
陆芷沅吃着手中的桂花糕,想起昨天祁渊说的话,笑而不语。
这位孙夫人,也在做着外戚的美梦呢。
小溪边忽然哗啦一声,紧接着庄烨的乳娘惊叫道:“烨哥儿,天凉了,不能玩水。”
众人一看,庄烨竟然追着绿头鸭追进小溪中,所幸溪流很浅,只到他膝盖上,他还兴奋地拍着水,不给乳娘拉他上来,全身的衣裳都湿了。
楚珮容急忙过去,“你给我上来。”
庄烨看见楚珮容过来,转身就往另一头跑去。
向菱和轻雪她们也一起帮楚珮容去拦住庄烨,庄烨见这么多人来追他,更加兴奋了。
园子里一时人仰马翻,笑声呵斥声哄劝声交杂着,热闹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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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禁苑的咸宁宫,却安静极了。
祁泓踏进宫门时,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往日的咸宁宫,不是各宫妃嫔前来奉承,就是宫人来回宫里的各种事务。
眼下只有站在殿外伺候的宫人,还有院里的落叶,寂寥萧条。
有个宫人看见他,进去禀报,宝珠很快出来恭迎他。
“母后在哪里?”祁泓问道。
“娘娘在偏殿。”宝珠低着头,小声道:“殿下,娘娘好几日不用膳了,您劝劝娘娘。”
那日楚后去见了建昭帝后,回来在正殿的主位上坐了一宿,垂着泪,但没有发出一丝哭声。
天亮的时候,宫人来报各宫娘娘要来请安,楚后道:“让她们回去,本宫不想见人。”
从那以后,咸宁宫就一直称楚后身子不适。
祁泓从漠北回来后,楚氏所做之事他也听说了,但他没有去问建昭帝和楚后,只是尽量避开他们。
他不想看到父皇和母后撕破脸的难堪。
楚后生病的消息,还是祁浚告诉他,他去太医院打听,御医说楚后不让他们看病,平安脉都不给他们请了。
祁泓想起建昭帝对楚后的冷漠,到底放心不下,从太医院出来就到了咸宁宫。
“奴婢们每日熬参汤,娘娘也就喝两口,她现在就靠参汤吊着,娘娘要是再不进食,身子就真的垮了。”宝珠说到后面,声音都带了哭腔。
祁泓抿直了唇线,随着宝珠往寝宫走去。
楚后躺在床上,才几日的工夫,她就瘦得脱了相,眉目间的飞扬凌厉荡然无存,只愣愣地望着纱帐的某处。
“娘娘,宋王殿下来了。”守在床边伺候的瑞珠弯下腰道。
祁泓看到楚后这副模样,一颗心如被人狠狠捶打,痛得他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他蹲在楚后床边,轻声唤道:“母后,儿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