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静深深地看着他,“师兄,执念能害人,也能救人。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所以我等来了你;华侧妃也是如此,她对子嗣的执念,或许也会感动上苍,让她得偿所愿。”
许子昙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你身为医者,不该这样对待病人。”
致静笑了一下,“我这样对待病人有何不对?同一种病症,用相同的药,心情舒畅之人,和心情沉郁之人,效果是有区别的。医者,不就是该引导病人往好的方向努力吗?”
“我说不过你。”许子昙起身往里头走去。
致静翻了个白眼,“每次都这样,说不过就逃跑。”
马车上,陆芷沅捧着那几幅药,开心得眉眼弯弯,“日后我若是有了子嗣,定要来亲自拜谢你师父。”
顾月澄笑道:“待会回到县衙,臣女先熬一副给您喝了,等您要回上阳时,臣女再多拣几幅药给您带回去。”
此时陆芷沅的心算是定了下来,她想起顾月澄的婚事,“昨日我忘了问你,你们成亲后住在哪里?和许杏林一同住在医馆吗?”
她之前听顾月澄提过,叶溪和许子昙住在医馆后面。
顾月澄道:“是。师伯腿脚不便,臣女和师兄住在医馆,也方便照顾师伯。只是,臣女有些担心父亲。阿娘不在后,父亲也没有续弦,这么多年就一个人。”
“你嫁得近,可以时常回去看他。”陆芷沅安慰她。
她说着,又试探地问道:“阿澄,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师父和许杏林是不是……”
顾月澄了然一笑,“是,但师伯自觉比师父年岁大太多,一直不敢接受师父,那次在东北,不小心把腿摔断了,更觉得配不上我师父,我师父一气之下,就去做了坤道。”
陆芷沅摇头笑道:“在我们看来,许杏林悬壶济世,心怀大义,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想到,他竟是这般看轻自己。”
她陡然想起祁渊。
在外人眼中,他是威慑四方,尊贵无比的储君,可他也觉得自己比不上祁泓,也比不上云琛,时不时就担心她会离开她,担心她会喜欢其他男子。
她们回到县衙大门的时候,顾明之也刚从骑着一匹马回来。
“顾大人不是和王大人他们去东市了吗?怎么回来了?”陆芷沅诧异。
顾明之笑呵呵的,“说来也巧,臣等刚到东市,就遇到昨晚所说的一个生员,臣把华侧妃之话同他说了,他改变了主意,明日去参加府试。他还说要回去劝另一个生员,一起去考。所以臣特意回来告诉华侧妃。”
&
八月初二,府试开考。
京兆府作为上阳京畿官署,主持了此次的府试,上阳周围所属县通过县试的生员,皆来参加。
八月初六,府试结束,生员的考卷密封好,送到礼部。
赵濂看着那码得整整齐齐地考卷,堆着笑问叶寒舟,“叶尚书,我们可以审阅这些卷子了。”
叶寒舟瞥他一眼,淡笑道:“赵郎中似乎很着急审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