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在旁劝着:“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建昭帝依旧生气,端起茶盏未喝一口,又重重搁下。
贤妃薨逝,皇室宗亲,勋爵世家,一年之内不得纳娶迎新。
而祁衡身为皇四子,居然新收了外室,还圆房让外室有了身孕。
建昭帝越想越气,狠狠地拍着几案,“他是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吗?齐王府那么多妻妾还不够他胡天黑地,非要去坏了礼法。”
“去把魏贵妃叫来,看看她教出的好儿子!”建昭帝叫道。
“父皇,倘若叫贵妃娘娘过来,柳娘子只有死路一条了,您还记得祁衡上一个外室和孩子是如何死于非命的吗?”祁渊劝道。
建昭帝冷静了下来,把长风把柳娘子带出去。
祁渊示意张和和李恩也退下,压低了声音,“父皇,有一事,儿臣一直不敢告诉您。但柳娘子已怀有祁衡的骨肉,也是父皇的孙儿,这事就得告诉您。”
“祁衡上一个外室是魏氏下的手,校事抓到了下手的人。那两人说,他们只杀了那外室,孩子他们没有动。他们刚离开,祁衡就回来了。然后,他找到儿臣,说他的外室和女儿都被魏氏杀了,让儿臣帮他报仇。”
“那两个人,儿臣给关在杨易那里,父皇若不信,儿臣可以把那两人带来。”
“不必了。”建昭帝双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脸埋在手掌中。
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低沉,失望,又夹着一丝讥笑,“那可是他的孩子,他居然下得了手!祁衡诸事都办不好,唯独这份狠心,是一等一的绝!”
“那日儿臣让杨易把柳娘子接走后,校事来回禀,祁衡从宫里出去后,买了甜汤,还有砒霜去找柳娘子。”祁渊道。
建昭帝很久都没有说话,祁渊也没有再说话。
张和在殿门口向里探头张望。
祁渊望过去,张和忙道:“叶尚书求见陛下。”
建昭帝双手用力从上至下抹着面庞,再吸了口气,双眸恢复沉静,他吩咐祁渊:“护好柳娘子,她腹中毕竟是一条性命。另外,让魏大夫查岳州栈道巨石滚落一案,还有那个藏在关家军中的细作,给魏大夫线索,让他自己查出来。这些腌臜事,就让魏氏的人自己料理。这两日,你先和叶尚书把府试一事处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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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祁渊从禁苑出来,杨易在宫门等他。
“殿下,楚观的儿子,邓州原楚刺史的儿子已准备,随时可进入掖庭狱和楚成敬对质。”
祁渊上了马,和他一起往晋王府走去,“再等等。”
“为何?”杨易不解。
“赵濂现在一定惶恐不安,先不审楚成敬,让赵濂更加慌乱,他查府试舞弊一案笼络了不少人,本王想看看,究竟是哪些人与他同流合污。”
“属下明白了,会一直盯着赵濂的。”杨易道。
他看了一眼祁渊,“殿下,华侧妃今日下午找了属下,让属下帮她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