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未走到寝室门口,颈后突然一阵剧痛,她软绵绵地倒下,一双手把她拖了出去。
书斋内,祁渊正看着王略根据陆芷沅的建议,重新整理出来的互市文书。
杨易进来道:“殿下,赵雪樱的一个丫鬟,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杀了,别让赵濂和赵雪樱发觉端倪。”祁渊平平地说道。
他看到文书上的一处,有了新的想法,张口就叫道:“阿沅……”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苦笑着放下文书,仰头捏着眉心。
他的阿沅哪里还陪在身边。
外头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祁渊打了个冷战,惊觉贴着眉心的指尖冰凉,而眉心的肌肤却是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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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赵雪樱是被连翘摇醒的。
连翘满脸惊惧,说话的声音夹杂着牙齿撞击的声音:“良……良娣,青叶……青叶死了。”
赵雪樱也吓得坐起来,身上的凉意让她又飞速躲回锦被下,她拉着被子问道:“怎么死的?”
连翘身子抖如糠筛,“奴婢……奴婢不知。”
赵雪樱穿了衣服,到外头查问情况。
别院的管事过来告诉她。
“昨夜马婆子她们几人在良娣这边上夜,偷空吃酒,因见青叶姑娘尚未休息,就请青叶姑娘一起吃酒。没想到青叶姑娘喝多了,不知怎的往外头走去,失足掉进池子里,早上洒扫的婆子才看见,已经救不了了。”
马婆子也被管事带了过来,磕头求饶:“良娣,是奴婢犯错,奴婢不该请青叶姑娘吃酒。”
管事抬脚就踹马婆子:“我早就说过,少灌点黄汤,你们一直阳奉阴违。素日在王府里王妃待你们太宽仁了,都不舍得对你们说句重话,这次闹出了人命,良娣定得狠狠重罚你们才行。”
有个小厮来道:“赵良娣,仵作来验过尸了,说青叶姑娘确实是溺水身亡,整个身子都泡肿了,面目全非,请您过去看看。”
赵雪樱心下难过,但小厮的话也让她畏惧。
她思量了一下,叹道:“我就不过去看了,让她家人把她接回去吧。她伺候我很多年了,多赏点银子给她爹娘。”
管事答应着,又问如处置马婆子。
赵雪樱道:“马婆子上夜吃酒,坏了规矩,罚两个月的月钱,再去同青叶的爹娘磕头道歉。”
方才管事说楚珮容在王府宽待下人,她如今是别院的女主人,自然不能比楚珮容差。
她要拉拢人心,往后掌管王府才会得心应手。
马婆子千恩万谢地向她磕头,管事也说她是菩萨心肠,殿下让她打理别院,是别院下人的福气。
几句话,把她为青叶滴的两滴眼泪也说没了。
回去的路上,连翘小声地说道:“良娣,青叶不是贪杯之人,那池子离我们这里又远,青叶怎会掉到池子中,且殿下又是住在这里。”
储君所在之地,守卫森严。
一个人掉入池子,必定会挣扎,夜深人静,怎会一个护卫都没听到动静?
赵雪樱还沉浸在管事的夸赞中,哪里听得出连翘的言外之意,随口道:“喝醉之人哪里还知道什么?”
连翘不言语了,交叠在身前的手很凉,和心底一样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