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殿下在外头都带着赵良娣,还在赵府住了一日。赵良娣那样的人,她害过阿沅姐姐和庄烨,同她说话我都觉得恶心,殿下居然还会亲近她,我真是想不到。”
“他是储君,是来日的帝王,他所思所想,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茗玉从屋里抱着披风出来,看到陆芷沅睁着眼睛,笑道:“侧妃,奴婢想着拿披风出来给您披上,您就醒了。”
楚珮容和关羽舒掩了话,过来同陆芷沅坐在一起。
陆芷沅假装没有听到她们的话,问起顾月澄的喜服,她们也顺着她的话岔开了话头。
这日,陆芷沅身子好了,去给楚珮容请安。
赵雪樱陪祁渊在西溪别院,正屋中只有楚珮容,她和向菱。
向菱突然说道:“昨日妾身回娘家,听娘家嫂子说,赵郎中受伤了。”
楚珮容不甚在意,“听说是在外头办差时被人伤到的,有那么多禁军护着他,还能伤到,也是奇怪。”
陆芷沅想起那晚祁渊在倚翠居时,长风说赵濂有消息了,不知是不是受伤的消息。
楚珮容不想再提赵雪樱,对陆芷沅道:“去岁你这个时候从茂陵回来,如今一年了,你的身子也好了,这两日不如我们去园子散散心,找个敞亮的地方,煮茶吃。”
陆芷沅迟疑道:“可是丞相府还办着丧事……”
楚冠辉虽已安葬在楚氏祖坟,但楚成敬还在丞相府设灵堂,说是楚冠辉几时蒙冤昭雪,他几时撤灵堂。
楚珮容低头用锦帕摁了摁鼻翼,掩饰眼底的难堪。
她劝楚成敬不要再闹下去时,被楚成敬指着鼻子骂她忘恩负义,还把她赶出丞相府,宣称没有她这个女儿。
那几日陆芷沅病着,不知道这桩事,向菱却是知道,她笑道:“说来我们许久没有一同去园子逛了,庄宜和庄烨最喜欢在溪边玩,到时我们煮茶,看着他们玩儿,好好热闹。”
陆芷沅反应极快,当即就道:“好啊,到时再把些瓜果用井水湃着,凉丝丝的,最适合解暑了。”
楚珮容让丝雨去把一个管事娘子叫来,让她把明日的瓜果放进井里浸凉,又问陆芷沅她们明日想喝什么茶。
三人兴致勃勃地说到晌午才停下。
陆芷沅和向菱出了清辉院,向菱告诉她楚成敬把楚珮容赶出丞相府一事,叹道:“王妃也是可怜,她为着丞相府着想,丞相却不领情,你说丞相这样闹有何意思。”
陆芷沅蓦然想起六月时,建昭帝和祁渊给楚成敬设下圈套,还说只要赵濂的消息传回来,就可以拿下楚成敬。
眼下已到了七月,楚成敬还是安然无恙,莫非他们的谋划出了岔子?
向菱突然停下脚步,敛衽行礼:“殿下。”
陆芷沅回过神,方看到祁渊站在她们前边不远处。
不知是宫里的事太多,还是压力太大,祁渊似乎瘦了,脸色也不好,眼底还有乌青。
陆芷沅耷拉下眼帘,同向菱一起向他行礼。
祁渊让她们起来,目不转晴地看着陆芷沅,向菱识趣地走开。
祁渊走近陆芷沅,心疼地摸着她瘦下去的脸颊,“我让厨房每日给你做了八珍糕,要记得吃。”
他靠近时,那股浓郁的檀香扑过来,陆芷沅体内的浊气又开始升腾。
她退了一步,“多谢殿下,妾身会照顾好自己的,不敢劳殿下操心。”
祁渊本就不好的脸色又白了些,他放下手,慢慢握成拳。
沉默了一下,他又道:“顾县令派人送了信来,说顾姑娘的师父不日就到杜县,到时我让杨易和虎豹骑送你过去。”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