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和宝珠站在旁边给她扇风,听着听着脸色剧变。
瑞珠气得脸色发红,“丞相他怎可如此?”
楚后用金勺缓缓搅动金盏中的牛乳茶,牛乳白腻浓厚,调了霜糖,散发出略带腥味的甜香,几片褐色茶叶在牛乳中浮沉。
不是宫人没有滤干净,而是她叮嘱过,留少许茶叶在里头,牛乳茶看起来就不会太过于单调。
“他都能让本宫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再下手,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楚后冷笑着,笑楚成敬的狠毒,也笑自己的愚蠢。
她看着牛乳茶,那几片茶叶在牛乳中,像一块白缎沾了污秽,令她倒了胃口,她递给宝珠,“拿去倒了。”
一个小宫人进来道:“娘娘,吉婕妤求见。”
“让她进来。”
吉婕妤进来,一下就跪在楚后跟前,满脸惊惶:“娘娘,丞相,丞相他……”
“他怎么了?”楚后平静地问道。
“丞相方才去找了臣妾,说要立祁浚为储君,臣妾将来为皇太后。”吉婕妤由于害怕,声音一直在发抖。
她是皇太后,那楚后呢?
“祁浚成为储君,你成为皇太后不好吗?”楚后问她。
吉婕妤磕着头,“娘娘明鉴,臣妾和祁浚绝无不臣之心,臣妾和祁浚断不会做东秦的千古罪人,求娘娘救救臣妾。”
“你倒是个聪明人。”
楚后往后靠在引枕上,手搭在腿上,手腕上沉甸甸的龙凤金镯贴着她的肌肤,六月的暑热中,冰凉的触感让人惬意。
“你去找陛下和晋王殿下,把丞相对你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们,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做。”楚后转动着那只龙凤金镯,金镯上折射出的光,如她的眸光一样尖锐冰冷。
&
傍晚时分,陆芷沅和祁渊回到晋王府,祁渊要去墨韵堂,陆芷沅带着庄宜,去清辉院和楚珮容说了一声,又带着庄宜回了倚翠居。
两人更衣后,坐在书案前,陆芷沅教庄宜练字帖。
“小娘,你明日也要去书院吗?”庄宜问道。
陆芷沅答道:“是啊,南越的徐师叔住在书院,小娘去找他说说话。”
茗玉看着天色已黑,进来问道:“侧妃,是否上晚膳了?”
“小娘,我饿了。”庄宜细声细气地说道。
陆芷沅转头对听夏道:“去瞧瞧殿下忙完没有?”
听夏应了声出去了。
“再等会,等你爹爹回来了,我们就用膳好不好?”陆芷沅安抚庄宜。
庄宜乖巧地应了声好。
听夏很快就回来了,却没有进来回禀,在正屋门边徘徊着。
闻春看见,问她:“殿下忙完了没有?”
听夏不安地往书房望去,嘴巴张了几次,才吞吞吐吐地道:“殿下早就忙完了,去了向良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