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满脸担忧,“娘娘此番怕是真伤了身子,方才御医施针,娘娘才醒过来。御医说娘娘忧思过甚,得好好将养身子,不可再劳心伤神,否则就会伤到根本了。丞相大人先请坐,奴婢去吩咐小厨房给娘娘熬点人参汤,娘娘今日只用了一盏牛乳茶,还未曾用膳。”
她把楚成敬带回正殿坐下,又匆匆出去。
楚成敬皱起了眉头。
将养身子?不可再劳心伤神?
此时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如何能再等楚后养好身子。
他望着小内侍监身后的偏殿,眼神冷了下来,起身离开。
在偏殿后暗中观察的宝珠立刻走进寝宫,向倚靠在软榻上看着话本子的楚后道:“娘娘,丞相走了。”
“派人盯着他,看他是不是去吉婕妤那里。”楚后头也不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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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卷书院。
祁渊和陆芷沅,徐楚从后头的园子出来,兰氏在半道接走庄宜,“庄宜,我买了玫瑰松子糖,跟我去吃好不好?”
庄宜怎会拒绝,欢喜地和兰氏走了。
陆芷沅觉得祁渊有些不对劲,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她以为是朝中之事,也没放在心上。
徐楚也留意到祁渊的脸色,他原本说得兴致勃勃的,但祁渊那张阴沉的脸,他看着就发怵,哪里还敢说下去。
三人回到前边的正堂,叶寒舟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大家说想看看殿下的书法,殿下,你写几个字给大家瞧瞧吧。”
“好。”祁渊爽快地答应。
那边早有书院的书童抬出书案,又拿出笔墨纸砚等物。
书童正要研墨时,祁渊突然对站在徐楚旁边的陆芷沅道:“你来研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陆芷沅望去,她窘迫地过去拿起墨锭。
祁渊要她女扮男装到书院上香,她怕有人非议,一直小心谨慎,深怕别人会过度注意,祁渊倒好,直接把她拎到众人跟前。
祁渊用镇纸压好麻纸,略一思索,提笔写下一行字: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
陆芷沅就在旁边看着,待他停下笔,向他温然一笑。
这是《左传》中的话,大意是辅佐国君之人,除了保护国君,也得教导国君,不让他越过法度。
民为重,君为轻,这也是建昭帝和祁渊一直奉行的宗旨,祁渊用《左传》的话,向在场的众人表明了他们父子的心意。
她的笑颜让祁渊眸底的阴霾散了些,他把手中的紫毫递给她,“你也来写几个字。”
陆芷沅笑容顿时凝固。
他和建昭帝在招揽人才,让她凑什么热闹?
只是她还未开口拒绝,叶寒舟就笑道:“方才松泉居士和芦林居士等人,对华侧妃上次夺魁的字帖赞不绝口,还问我能不能请华侧妃再写几个字给他们,华侧妃,你说呢?”
叶寒舟都如此说了,陆芷沅还怎能拒绝,她只得接过祁渊的笔,蘸了墨汁,在另一张麻纸上写下: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