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觉得他有时无理取闹起来,真如孩童一般,她不想搭理他,要去拿珍珠玉容膏。
祁渊按住她的手,固执地从菱花镜中盯着她。
陆芷沅只得耐着性子答道:“那时你我初见,有几个女子会盯着陌生男子细看?我见你的样貌如何都不曾看仔细,又如何说看上与否。”
“那如今呢?”祁渊追问。
陆芷沅终于觉察到他不对劲,转过头打量着他,“你今日怎么了?”
祁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修长的手指把她整只手都包裹起来,“你会不会因为我与你年岁相差太大,不再喜欢我?又或者,你更喜欢与你年岁相仿的?”
妆奁旁的烛光晃动了几下,祁渊眸上映着的光也跟着微闪。
“这话该是我同你说才对,女子青春年少固然可爱,但岁月催人老,我容颜憔悴时,你自会喜欢更年轻的女子。到时,只怕我想见你一面都难。”
她避开他的眸光,耷拉着眼帘,说完唇瓣还微抖了一下,委屈而又克制。
祁渊眉宇间柔软了下来,他抱起她亲吻,缱绻而郑重道:“没有别人,我只要你,唯有你。”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眸,“你也唯有我,若是有谁敢觊觎你,我定不会容他,不管是谁。”
他话语冷峭,陆芷沅心头一颤,她顺着他的话,“我早已唯有你一人了。”
祁渊喟叹,把她拥进怀中。
陆芷沅环抱着他的腰身,闭上眼睛遮住眸底的不安。
外头定是有人说了什么,祁渊才会如此试探她,可她也不敢追问,她怕贸然问了,祁渊疑心更甚。
男女之事,能分辨清楚的,唯有其心。若内心坚信,那些流言蜚语都不会入耳,如是听进去了,再解释也没有用。
两人歇下后,祁渊要她的时候格外凶猛,一遍一遍地要她说,她是他的,她唯有他一人。
最后陆芷沅哭了,她身上痛,心里也痛。
祁渊看她满脸泪痕,慌了,顾不上自己还未纾解出来,抱着她去沐浴,连声道歉。
陆芷沅再躺回床上时,侧身向里,祁渊也不敢说什么,只从后边抱着她。
陆芷沅看着面前纱帐中一个接一个的小孔,一颗眼泪从眼眶涌出,滑过鼻梁,脸颊,无声地滴落在流彩缠枝软枕上。
&
次日,陆芷沅醒来的时候,感觉祁渊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她诧异地转过身,祁渊正安静地看着她。
“你今日不用进宫吗?”陆芷沅纳罕。
这些日子忙着科举和互市,祁渊早早就进宫了,她醒来时都是见不到他的。
“我让长风去宫里说了,我晚些再过去。”
他摩挲着她的脸,低问道:“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