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远后，李怀川回头去看依旧站在启祥宫门口的魏贵妃，她还在望着远处的灵霄宫。

他若有所思道：“下官怎么觉得，贤妃如此隆重的丧仪，是陛下刻意而为之？”

齐维笑而不语，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李怀川向前看去，顿时微微一愣。

丞相楚成敬和夫人正往启祥宫走来。

齐维和李怀川恭敬向他们行礼，然后退到一边，让他们先过去。

齐维悄悄望着冯夫人的背影，低声道：“这冯夫人一出来，又要热闹了。”

魏贵妃也看到楚成敬和冯夫人，微笑道：“冯夫人，前日本宫没看到你来祭奠，还纳闷呢，后来才想起你尚在禁足。”

楚成敬掀起眼皮看了魏贵妃一眼。

冯夫人抬起下巴道：“多谢贵妃娘娘惦记，陛下已下旨解了妾身的禁足，让妾身来给贤妃娘娘尽哀思。”

魏贵妃依然笑着，“你是该给贤妃尽一尽哀思，顺便同礼部的赵郎中打声招呼，他女儿可是皇后娘娘让晋王纳的良娣，你们如今也算是亲戚了。”

“谁跟他是亲戚？”冯夫人怒道。

楚成敬咳嗽了一声，“别说这么多闲话，先去给贤妃娘娘进香。”

冯夫人醒悟过来，转身随楚成敬走进启祥宫。

启祥宫内众人看到冯夫人，皆怔了怔，神情复杂。

冯夫人上完香，跪在灵前哭了一会，又在楚珮容身边坐下，楚珮容面无表情地望着贤妃灵前燃着的线香，没有同她说话。

看到女儿对自己如此冷漠，冯夫人着实恼怒，只是碍于此处不便发怒，她忍了下来。

她坐了一会，旁边都无人同她说话，她知道是因为楚氏被建昭帝疑心谋反，她们在避嫌，她心中冷笑，起身往外头走去，楚成敬在那边同楚氏的人说话，她没有叫他。

魏贵妃已经回去了，宫道上来往的只有宫婢内侍监。

她没走多远，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叫她：“冯夫人。”

冯夫人回过头去，是赵濂。

她眼睛微眯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赵濂走到她面前，恭敬行礼：“冯夫人，您也要出宫么？下官刚好也要出宫，送一送冯夫人。”

冯夫人轻蔑道：“赵郎中，本夫人在宫中行走的时日比你多得多，宫里的路本夫人认识，你到不了的地方，本夫人早已逛腻了，不用你送。”她说完，甩着锦帕就走。

赵濂没有生气，跟上恭敬道：“楚氏是百年望族，几代皇后都是楚氏贵女，这等荣耀在东秦，还是独一份，冯夫人自然是熟悉宫中之路。”

这话说得好听，冯夫人脸上的嫌弃之色淡了些。

赵濂又道：“晋王妃端庄贤惠，有母仪天下之典范，只是下官怕有人在觊觎王妃的正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