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为了家国的安危,能放下云琛到东秦,如今会不会也为了家人的召唤,放下他返回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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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
兰氏看到陆清风和陆少潼到来,高兴坏了,一定要他们住在府中,带着下人给他们整理房间,又忙着预备晚膳。
叶寒舟把他们带到偏厅,让他们喝茶,自己去把官袍更换下来。
陆少潼看着左右无人,对陆清风道:“三叔,我是真没想到,东秦的陛下会向我们赔不是。”
陆清风笑了笑,“你是真以为,他为了阿沅向我们赔不是?”
陆少潼一呆。
陆清风起身,在偏厅内踱步,打量着偏厅的布置,“你好好想想,他为何向我们赔不是?”
陆少潼的目光愣愣地随着陆清风挪动。
偏厅地板铺的青石板细细打磨过,又擦拭得极干净,光可鉴人。日光斜斜地从偏厅门口照进来,陆清风的身影,在青石板上清晰的映照出来。
陆少潼望向外头的日光,恍然大悟,“是因为西夏,突厥。”
陆清风正观赏着花架上的一盆文竹,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点头道:“不错。”
建昭帝身为大国帝王,俾睨天下二十余年,怎会忌惮一个小国的六万兵马?
他忌惮的是南越,西夏,突厥形成合围之势,一起对东秦举兵进犯。
他安抚下南越,就相当于让东秦有一个稳定的后方。
“东秦的这位陛下,见识和胆识都极为卓绝,历代帝王都是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他却交给储君,还能让储君对他忠心无二,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能力超群。”陆清风道。
他说着,又笑了笑,“他所敬之酒,敬的是东秦的安稳,而晋王敬的酒,才是为阿沅。”
陆少潼不安起来,“他今日能为东秦向我们敬酒,来日若是南越和东秦有嫌隙,怕是也能为东秦胁迫阿沅。”
陆清风望着面前的文竹,那长而窄的翠绿叶子如羽毛一般柔美纤弱,“女子于皇权而言,向来都是附属和陪衬的。”
陆少潼陡然起身,快步走近陆清风,急切道:“三叔,那我们一定要带阿沅回去,回到延陵,我们还可以照应她,她留在上阳,可是无人帮她。”
陆清风还没来得及答话,叶寒舟的声音就从外头传进来,“你们叔侄站在那里在看什么呢?”
陆清风让开身子,露出那盆文竹,“这盆文竹长得极好。”
叶寒舟也来到文竹前,笑道:“这可是阿沅亲手挑的,阿沅的眼光甚是不错,得到师弟你的真传。”
陆清风也笑道:“师兄夸人的功夫,越发地炉火纯青了。”
三人落座,刚闲话几句,祁渊和陆芷沅也到。
陆少潼看到陆芷沅,便道:“阿沅,我有话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