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敬寒声道:“南越对我们宫里之事如此清楚,陛下,看来我们得彻查一番宫里的人。”
魏玄英不禁偏头看他,眼中带着不满。
都这个时候了,楚成敬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混搅是非。
陆少潼早就看楚成敬不顺眼了,学着他方才皮笑肉不笑地模样,“丞相年纪大了,不劳动丞相。臣告诉你我们南越是如何知道公主被你们欺凌。你们做的事已经传到边境,我们太子因感念互市上应州郎中为百姓义诊的义举,特让人送了药材给贵国,没想到却听到你们的百姓说南越的和亲在宫里被欺负。她堂堂南越的公主,又是储君的侧妃,竟被人在宫宴上掌掴,数九寒冬,被你们的皇后罚在如冰窟一般的屋子中,吃别人的残羹剩饭,又在寺院里,被罚跪在雪中。”
陆少潼说到后面悲愤至极,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而粗重。
陆芷沅的泪水滑落下来。
原来,三叔和阿兄,是为她撑腰来了。
从延陵到上阳,得走半个多月,也就是说,他们听到消息,元正都没过,就赶来了。
她的家人,一直记挂着她。
陆少潼站在她前面,在长公主府中,这个对她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的兄长,竟为了她,敢在东秦的朝堂上,怒斥东秦皇室。
而楚成敬听到在宫宴上被掌掴,就想起自己的女儿楚珮芳还被关在宫里,他气得跳脚,指着陆少潼怒道:“你们的公主委屈,我的女儿就不委屈吗?”
“你闭嘴!”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呵斥。
祁渊和陆少潼齐齐怒视着楚成敬,魏玄英忍无可忍地也怒道。
现在所说之事涉及东秦和储君的颜面,还有西南那边是否会开战,楚成敬扯他那犯失心疯的女儿做什么?
陆少潼冷笑着,“在陛下和储君面前,丞相都如此轻视我南越公主,背地里更不知如何。算了,臣不想再说了,请陛下下旨,让晋王殿下和华沅公主和离,我们即刻带公主回南越。”
“本王绝不和离,也不允许阿沅离开。”祁渊厉声道。
陆芷沅一直躲在陆少潼身后,他只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声。
他很慌乱,阿沅是不是要抛弃他,想跟陆少潼他们回南越?
祁泓双手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冲过去。
陆少潼直视着祁渊凛冽的双眼,“晋王殿下若不同意和离,你们应州城外的六万南越军就会攻进应州城。”
众臣哗然。
南越在西南边境聚集了六万大军,他们一直揣测意义何在,原来是为了让晋王和华沅公主和离。
祁渊蓄满寒冰的眸底崩裂出几缕血丝,“本王还会怕你们区区六万兵马?”
一直沉默的陆清风开口道:“我们南越六万兵马,是不足让晋王殿下忌惮。但我们一旦开战,西夏,柔然,突厥,金燕,会不会凑热闹,臣可说不好。”
众臣脸色一变。
其他的不好说,但西夏和突厥是一定会掺和进来的。
叶寒舟咳嗽了一声,笑道:“此时已过晌午,大家想必都饿,不如先去用膳。”
建昭帝立刻附和:“叶太傅说得对,是朕疏忽了,我们先用膳。前几日朕知道陆太师到来,很是高兴,早早就让人预备了家宴。叶太傅,劳烦你带陆太师和陆郎中先过去,朕随后就到。祁渊,你带华侧妃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