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芷沅待楚珮容午歇起来,到清辉院告诉她南越使臣即将到来之事。
楚珮容听到陆清风到来,很是欢喜,“陆先生能来,真是太好了,他是叶先生的师弟,殿下的师叔,这下你和叶先生都高兴了。”
她想了想,道:“朝廷那边自然是有人接待的,我想着,我们晋王府也好好筹备一番,殿下是叶先生的弟子,也是你的夫君,于情于理都该好好款待陆先生。”
陆芷沅感激道:“多谢姐姐为妾身着想。”
楚珮容笑道:“你先别急着谢我,我还不知该如何筹备呢,等殿下回来,我们同他商议商议,只不知殿下几时能回来。”
陆芷沅笑容敛起,轻叹道:“妾身也不知,只知殿下最近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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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德阳殿的偏殿,祁渊坐在书案前按着太阳穴。
这里是他在禁苑处置公事的地方,雪灾刚起时,为了更快的处置好灾情,他暂时挪到尚书台,如今灾情缓过来了,他自然回到德阳殿。
他最近确实忙,雪灾之事虽然缓了过来,但后续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置。楚魏把储君被意图谋害的压力,转移到他和陆芷沅身上,每日应付那些奏章,都忍不住焦躁。还有陆芷沅同他提过,楚氏或许在谋划什么事,想扭转眼前的困局。
今日又收到陆清风出使东秦之事,于陆芷沅来说,是喜事,所以他亲自回府告诉她。但于他,于东秦,未必是喜事,陆清风到来一定和南越举兵有关,只不知南越究竟想做什么。
他摁着太阳穴的修长手指用劲,企图让绷紧的神思松缓下来,厘清杂乱的思绪。
长风进来禀报:“殿下,张常侍来了。”
祁渊放下手,“请他进来。”
张和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从里头端出一碗莲子羹,笑道:“殿下,陛下说近日杂事繁多,请殿下用碗莲子羹,莲子能清心安神。陛下还有一句话嘱咐殿下,只需记住我们要做什么事即可,其他的事,不过是魔障迷眼,不用理会。”
祁渊起身道谢:“是,多谢父皇指点迷津。”
莲子很软糯,调了荔枝蜜,热热地喝上一口,虽和夏日喝的冰镇口感不一样,但都能清爽怡神。
一碗莲子羹喝下去,他突然有了倦意,到里边小隔间的榻上歇下。
也不知是莲子起了作用,还是紧绷的神思松弛下来,他纷乱如麻的脑子渐渐清明。
建昭帝说得对,他们要做的事,是把楚魏打压下去。
楚魏现在闹的这些,不过是想趁机脱身,都是魔障迷眼。不管他们如何指责他,给陆芷沅定的罪有多重,只要他不理会,建昭帝不理会,他们便是闹破天,也是徒劳。
厘清了思绪,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转身就睡着了。
长风在隔间外听到他绵长的鼻息,蹑手蹑脚地进来给他拉好锦被,又往炭火盆中加了两块炭。
偏殿外响起杨易的声音:“殿下在里边吗?”
长林答道:“在。”
长风忙出来道:“殿下刚睡下,杨统领要回的事如果不是很重要,就待会再叫醒殿下,他这些时日都没睡好,眼下都有乌青了。”
杨易捏着手中的信,踌躇道:“是殿下让查楚氏的事,底下人已经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