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和楚珮芳送冯夫人出去,路过墨韵堂前面的岔路口,冯夫人向墨韵堂望去,不满地说道:“老身都要回去了,殿下也不出来送送?”
楚珮容道:“殿下同齐大人他们在商议国事,不好打扰,女儿和珮芳送阿娘出去就好了。”
楚珮芳小声嘀咕着:“谁知道是不是真和齐大人商议国事,还是在华沅那个贱人那里厮混。”
“珮芳。”楚珮容低喝道,双眼凌厉地盯着她,“如今风声鹤唳,你还不收敛些,你再惹事,母后和父亲也护不住你了。”m.81book.com
楚珮芳红了眼眶,“分明就是外头的人诬陷我,长姐不帮我就算了,还一天训斥我。阿娘,您瞧瞧,我在晋王府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诬陷?你打长平是诬陷吗?你在陛下面前打华侧妃是诬陷吗?我若不是你长姐,只怕早被你打了。”楚珮容气笑了。
“好了好了,这是在外头,教人看笑话呢。”冯夫人打断她们的话,示意楚珮容不要再说,又挽住楚珮芳的手,温言道:“阿娘知道你委屈了,但眼下魏氏正向皇后娘娘和你父亲他们发难,待他们摆平了眼前的麻烦,就找出陷害你的人。你放心,你是我们楚氏的嫡女,娘娘和你父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十二月的天,越发的冷了,朔风吹来,扑在楚珮容的脸上,把她的神情也冻住了。
她双手抱着手炉,木然地望着眼前的路,路面扫得很干净,积雪堆在两侧,连绵的白反射在她脸色,让她的脸白得有些吓人。
突然啪嗒一声,轻雪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她,她刚停下脚步,前面不远处就掉下一根枯枝,一团雪洒落在枯枝上面和四周,想来是积雪压在枯枝上,枯枝承受不住,被压断了。
冯夫人拍着胸口道:“还好不曾砸到我们,不然伤着了怎么办?珮容,回头你要好好教训那些洒扫的下人,怎么干活的?”
楚珮容没有吭声,只望着那被压在积雪下的枯枝,白得刺眼的雪下露出的一截深褐的枯枝,那深褐在雪中有点像黑色,像她那双枯寂萧瑟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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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堂中,除了祁渊素日用的那张书案,又添置了两张小的书案,中间还放了一张圆桌,圆桌上和罗汉榻的矮几上,摆满了文书奏章,李怀川和谷若虚在两处各自整理着。
齐维则坐在书案前,一份份看他们整理过的文书奏章,然后递给祁渊,告诉祁渊是哪年哪月,关于何事的文书或奏章,祁渊接过,再告诉正在俯首挥笔疾书的陆芷沅,让她在相关条目下记录下来。
长风端来新沏好的茶,长平把变凉的茶盏撤下,待长风上好茶,两人退出来到茶房。
茶房中有个小火炉,上面架着烧水壶,长风拎过一个大茶壶,要往里头添水。
长平揭开烧水壶的盖子,问道:“往年殿下整理文书,不都是在兵部吗?怎么今岁挪到府中了?”
长风答道:“许是因为这两个月,外头那些人把手伸到兵部了,殿下不放心,所以挪到了府中。你没看到,整理文书的是齐大人,李大人和谷大人,往年这种事,都是主簿做的,哪里用他们做。”
长平又问道:“殿下为何让华侧妃跟着整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