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敞厅的魏令娴虽没有听清楚珮芳全部的话,但一两句落入耳中,又看到丫鬟跪在地上,就猜出了个大概,冷笑道:“前日御前女使刚训导过,今日又发疯了,本宫觉得有必要禀明皇后娘娘,请御医给芳侧妃瞧瞧,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她旁边的一个夫人也道:“王妃所言之语,妾身等私下也说过,怕是芳侧妃身子有恙,若不然,一个世家的姑娘,怎会行为如此乖戾,不仅打了晋王殿下的近侍,还在陛下寿宴上惹事,这可是忤逆犯上。”
魏令娴愕然:“她还打了晋王殿下的近侍?这不是等于打了晋王殿下的脸吗?这可真是得了失心疯。”
她身子侧向那位夫人,急切地问道:“本宫竟不知道此事,快说与本宫听听。”
林氏见她们说的话头不是自己方便听的,便笑道:“齐王妃,你们先聊着,妾身去给芳侧妃赔个不是。”
魏令娴同情地道:“委屈林夫人了,你当心些,听说患有失心疯的人很暴躁的,动不动就打人。”
林氏行礼退了出来,往楚珮芳那边去。
轻雪从中间敞厅出来,叫住了她,“林夫人,我们王妃请您过去吃东西,芳侧妃那里,奴婢去就好了。”
林氏巴不得一声,向她微笑颔首:“辛苦轻雪姑娘了。”
轻雪来到楚珮芳面前,先让那丫鬟起来出去,然后对楚氏女眷说道:“王妃说了,今日是出来玩耍的,大家自便,或想烤肉吃茶,或想游湖赏雪,都可,但不要坏了规矩,不要丢了楚氏的颜面。”
她是楚珮容的贴身侍婢,她来传话,等同楚珮容亲自过来,楚氏女眷都起身,听完齐声道:“谨听王妃吩咐。”
方才同楚珮芳说话的姑娘,当即就随轻雪走出敞厅,往楚珮容那边去。
后面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结伴出来,或到中间的敞厅,或去看婆子丫鬟烤羊,或在湖畔漫步,只有楚珮芳主仆独自留在敞厅。
同轻雪一起走的那姑娘,压低声音问道:“轻雪姐姐,我听说芳侧妃把殿下的近侍打了是吗?”
轻雪脚步微顿,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
“上阳城都传遍了。”那姑娘道:“再加上前两日,芳侧妃在陛下寿宴上失仪,人们都在猜测,芳侧妃是不是有什么病,不然怎会如此暴戾。”
轻雪小声道:“七姑娘,以后这话少说,芳侧妃是皇后娘娘挑给殿下,怎会有病。”
她话音刚落,只听到身后哐啷一声脆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摔烂了。
她们回头循声望去,楚珮芳前面的地上,洒落着碎瓷片和茶叶,茶汤正从碎瓷片中向四处流淌。
秀桃在查看楚珮芳的手,嘴里高声道:“是奴婢该死,奴婢没留意茶汤滚烫,害得芳侧妃失了手。”
轻雪看着楚珮芳阴沉的脸,无声一叹。
魏令娴旁边的那个夫人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这茶哪里滚烫?”
魏令娴嘴角挂了一丝讥笑,“告诉我们的人,以后看到芳侧妃,离远点,犯失心疯的人,我们可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