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看着抵住陆芷沅脖子的刀，又环顾围着他的黑巾人，“本王得看到她安全下山，才能任由你们处置，若你放她下山，本王还能保证你活着的这些兄弟能继续活下去。”

围着他的人面面相觑，又去看挟持陆芷沅的男人。

男人呸道：“你恨不得对我们赶尽杀绝，怎会给我们活路。我们既已做了此事，就不打算活着，只有你死了，我们其他的人才能活下去。”

“你姓楚？”祁渊陡然问道。

男人先是一愣，又怒道：“你管老子姓什么，老子是要你命的阎王爷。”

陆芷沅也是一愣，旋即想起祁渊此行出来，清理了不少军中的楚姓士卒，想必是他们怀恨在心，意图报复。

男人虽不承认，但他恼怒的神情却不言而喻。

祁渊微微一笑，“你们可以不顾生死，你们的家人呢？”

祁渊的话似乎戳到了他们的软肋，围着他的黑巾人眼神飘忽起来，不住眼地望着挟持陆芷沅的男人。

男人也犹豫了。

祁渊趁机道：“若你们放了她，本王以东秦储君之名起誓，让你们及你们的家人此生都能保得平安。”

男人还在犹豫。

祁渊又道：“你们既在军中待过，就该知道，本王是言出必行的，从不诓人。”

那几个黑衣人齐齐望着男人，天色已暗下来，他们只影影绰绰看到彼此的身影。

男人在思索，围着祁渊的黑巾人有人动摇了，小心地叫道：“统领。”

男人盯着祁渊：“空口无凭。”

祁渊利落地回道：“本王可以下发文书，签字画押。”

他望着陆芷沅，“本王在此，你放她下去，让她告诉兵部李侍郎草拟文书，然后送来给本王签字画押，本王还能护送你们离开应州，保证不伤你们一分一毫。”

他说着，丢掉手中的长剑，以示诚意。

男人把陆芷沅往前一推，让她下山。

陆芷沅扑通摔在地上，祁渊猛地扑过来，围着他的黑巾人想拦住他，祁渊喝道：“我要看看她有没有伤着。”

男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让祁渊过来看陆芷沅。

黑巾人让开，祁渊几步就到陆芷沅面前，把她抱起来，低问道：“有没有伤到？”

陆芷沅嘴里还缠着布条，呜呜呜地叫着。

祁渊解开她的布条，陆芷沅立刻道：“你疯了吗？怎可如此冒险。”

“不怕，他们也是铮铮男儿，说话算话的，我不会有危险，你只管下山去，让李侍郎把文书拟好。”

他说着话，双手环抱着她，似是在安慰着，陆芷沅身子突然一抖，她被捆绑的双手间插入一个冰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