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脸上的笑容淡去,“不曾。”
茗玉低着头,“王妃说,这几日西夏的使臣连番上书,请见李侧妃,所以陛下让李侧妃今日暂且出来,入宫同使臣见面,然后回府参加家宴,王妃说,事关邦交,殿下也不得不从。”
“知道了。”陆芷沅平静道。
关羽舒却突然一笑,“这下有好戏看了,晋王殿下的性子是最桀骜不驯的,倘若是他自己愿意,那就没事,但若强压他同意,他是会十倍百倍地拿回来的。”
陆芷沅看她,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用手指揉了揉鼻端,讪讪一笑,“要不我们也不会如此怕他。”
听这话的意思,关羽舒是吃过祁渊十倍百倍拿回来的亏,陆芷沅待要一笑,又想到自己,祁渊是被迫娶了自己,然后被他罚跪,冷落,不也是同关羽舒一样,吃了他十倍百倍拿回来的亏。
陆芷沅怔然了一会,还是抬眸看着关羽舒笑了笑,这一笑,有了几分颇有同病相怜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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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堂。
一缕轻烟从书案边的镂雕龙凤纹三足玉香炉袅袅升起,祁渊坐在书案后,头往后靠着,闭着双眼。
李将军坐在罗汉榻上,不时看一眼轻烟后祁渊略显模糊的面容。
长风端着新沏好的茶进来,换掉李将军已喝空的茶盏。
李将军悄悄指着祁渊,无声地问道:“殿下睡着了?”
“应该没有。”长风也无声地回道。
两人正无声交流着,长林进来回禀:“殿下,王妃问您,待会可要同李侧妃进宫?”
李将军和长平齐齐望着祁渊,却见他一直不做声,他们都疑心他睡着时,他平淡地开口了:“让李侧妃自己进宫见西夏使臣。”
他突然叫长风的名字,长风一凛,应道:“属下在。”
“派人盯好李侧妃,告诉她,紫燕已经死了,若她还不知收敛,下一个就是青莺,还有西夏商会,帮她传递消息的那些人。另外,派人知会御史台的魏大人,礼部的楚大人,告诉他们李侧妃和西夏商会勾结暗中传递消息一事,让他们在接见西夏使臣时问问他们意图何为?另外,西夏今岁的岁贡骏马要多五千匹。”
祁渊睁开了眼睛,从书案边拿起一份奏章递给长风,长风接过,领命而去。
李将军听到多要五千匹骏马,兴奋得直搓手,“五千匹骏马,够我们组建两个骑兵营了。”
香炉上的轻烟随着祁渊来回移动的身子来回飘荡,待他又靠在椅背上,轻烟缓缓地向他飘去。
香炉里点的香是檀香,他书房中原甚少用香,那两日在倚翠居,他闻到陆芷沅书案上点的檀香,觉得甚是好闻,便让长风在墨韵堂也点上檀香。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檀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冷笑。
李惜月以为自己神通广大,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建立搜寻东秦机密的联络署,还妄图勾结魏贵妃,真是自不量力,可恶至极。
李将军想起一事,告诉祁渊,“末将收到大营的信,说是前段时日西夏进犯南越边境,竟被南越打败了。这可是这几年,南越第一次打败西夏。”
“本王记得南越西境的守军是陆家军,难道他们换防了吗?”祁渊拿过书案边的小盖碗,拿起盖子抿了一口茶。
李将军道:“还是陆家军,只是他们的太子前来督战,所以士气大振。”
“太子?”祁渊心中一动,问道:“南越的太子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