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给他们上了桂圆茶，关羽舒捧着茶盏暖手，问道：“最近还闹过鬼吗？”

陆芷沅笑道：“自从上次陛下恩赏之后，就消停了。”

关羽舒看了祁泓一眼，“殿下的法子还是不错的。”

“殿下的法子？”陆芷沅目光向祁泓瞥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来。

祁泓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不过是借着陛下的恩赏之名，加了两句话。”

陆芷沅望着关羽舒，关羽舒告诉她，陛下恩赏后，祁泓让她，还有陈亮几人，在同人吃茶时装作无意提起，陛下知道茂陵闹鬼后大怒，华侧妃是代替陛下为太后守陵，为难华侧妃，就是为难陛下，陛下已经令人细查是谁在搞鬼。

“至于查不查，这就无人清楚了，毕竟陛下的暗卫多的是，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人人自危，万一陛下查闹鬼之事，再查出其他的什么东西，可就不好说了。”关羽舒笑道。

陆芷沅只道是建昭帝恩赏后，别人有所顾忌，所以不敢再来搞鬼，没想到还有祁泓在背后敲山震虎。

“华沅多谢殿下维护。”陆芷沅向祁泓躬身道，她垂着眼帘，不敢去看那双温润的乌木双眸。

人在潦倒困顿时，他人的善意，轻易就让人眷恋。

但南越那个温润的男子，她已强迫自己断了所有的念头，眼前的这个，更不该有何妄念。

她是晋王的侧妃，不管晋王待她如何，都不该成为起妄念的理由。

谨守礼制，安于本分，就是对他这份维护之情最好的报答。

关羽舒和祁泓同她吃了长寿面，便要赶回上阳，祁泓骑着马上了官道，回头去看，那抹灰色的身影已转过身，他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

他紧了紧身上的墨绿刻丝斗篷，眸中笑意遂浓。

斗篷上有淡淡的檀香，那是华侧妃身上带的香气。

此后的日子，茂陵再无人来装神弄鬼，陆芷沅毫发无损地度过了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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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晋王府时，楚珮容还同她说笑：“你瞧着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陆芷沅也笑道：“是啊，有先帝与太后庇佑，妾身在茂陵过得舒心，还想着再请旨继续守陵呢。”

“那可不成。”楚珮容道：“你得回来帮我带着庄宜，我一个人顾不了两个。”

楚珮容生了个儿子，一个多月了。

陆芷沅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感慨道：“哥儿出来了，你也松了一口气了。”

“是啊，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楚珮容依靠在床头，看着孩子，眼中却闪过一丝怅然。

“听说殿下从北境回来后，也极少在府中。”陆芷沅极少提起晋王，但方才听丝雨嚼舌根，王妃生了公子，殿下即便在上阳，也是早出晚归，来看公子的次数，还没有关羽舒多。

“我完成任务，他也完成任务。”楚珮容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又说道：“阿羽说他们府上的桂花开了，你过去看看，祁泓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