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没理会她们,只看着陆芷沅,“昨日在别院,你能看到柔然和突厥的利害关系,为何到了南越和西夏,就全然忘了。西夏的野心,朝廷早已知晓,殿下掌着兵部,又怎会不知,不管他对你如何,殿下都不会让西夏侵入南越的。”
陆芷沅身子一僵,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楚珮容,浑浑噩噩的脑子因她的话瞬间清朗。
是啊,东秦要柔然和突厥相互制衡,南越和西夏也一样,如果南越被西夏吞并,与东秦百害而无一利,东秦怎能容此事发生。
陆芷沅羞愧不已,放在锦被上的手握成一团,“是妾身糊涂了。”
“你也是关心则乱,见不得南越被欺负,只是日后再遇到南越和西夏的问题,得冷静下来。”
楚珮容放缓了声音,又笑道:“昨日你画的画,庄宜很是喜欢,还想要你帮她画呢,你好好养着身子,好了之后,你教庄宜画画写字。”
陆芷沅笑了笑,“王妃是担心我日后太闲了吗?”
晋王厌恶她,她也难有子嗣,往后的日子漫长而无趣,若没有事来打发,怕是很难熬下去。
“我是真心的。我看过你的字,写得极好,除了叶先生和殿下,我极少见到写得如此好的字,若庄宜跟着你能学到一二,也是她的本事了。”楚珮容认真道。
“好。”陆芷沅应道,她喜欢庄宜,若有她陪着,日子也不会太过难熬。
茗玉端来新煎好的药,楚珮容看着陆芷沅喝完,嘱咐她好好养着身子,才扶着轻雪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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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下了朝,便来到城郊,远远就看到叶寒风在篱笆边弄着什么东西。
他过去一看,发现叶寒舟居然在晾菜叶,他仔细地打开每一片菜叶,小心的挂在竹条上。
祁渊错愕道:“先生,您家下人跑了么?”
“没有,你师娘说一日做,一日食,我今日还没劳作,就吃了两碗饭,所以她让我干活。”
叶寒舟穿着宽袍长衫,手里捧着菜叶,这模样实在是有点怪异,好笑。
先生劳作,弟子不好干站着,祁渊拿过叶寒舟手中的菜叶,学着他的样子把菜叶挂在篱笆上,主子劳作,侍从怎能干站,长风和长平也过来跟着做。
所以,叶宅的篱笆边,出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东秦的储君,大名鼎鼎的叶先生,还有身着锦服的侍从,在认真的晾晒菜叶。
菜叶晾晒完毕,叶寒舟拍了拍手,“南越的陆师叔稍了信过来,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他们来到书房,叶寒舟拿出一个锦匣,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张纸递给他。
祁渊打开一看,手微微一抖。
是他们在南越的碧桐书院,陆芷沅师妹写得那两行字:近奉敕写急就章,遂不得与师书耳。
“耳”字的最后一笔,往左边勾出一点点,如小猫摇着尾巴,俏皮可爱。
“陆师叔,”他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缓了缓,方说道:“怎么把陆师妹的字送给我了?”
在碧桐书院,祁渊曾暗示自己的心意,但陆清风说陆芷沅心有所属,所以陆芷沅写的字,陆清风也收了起来。祁渊明白,陆清风是担心那个叫云琛的多心。
叶寒舟把陆清风的信也递给祁渊,“你陆师叔说,南越的和亲公主远嫁而来,弱质女子却担着家国重任,还望你多多怜惜。他把你陆师妹的字赠与你,或许是想让你看在陆师妹的面上,善待南越的和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