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让闻春把门口的丫鬟叫进来,冷眼看着她们,“把你们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几个丫鬟哪里敢说,低着头不语。
“方才不是说得连茶都顾不上给我倒了么?眼下让你们说怎么不说了?”陆芷沅冷笑着,“茗玉是王妃指来服侍我的,自然是懂得晋王府的规矩,我想问问茗玉,仆辱主,该当如何?”
茗玉上前一步,躬身道:“杖责,罪责轻的,发落出府,永不再用,罪责重的,由官府处置。”
那几个丫鬟白了脸,扑通跪到在地,连连磕头道:“侧妃,奴婢知错了。”
陆芷沅把她们方才说的话说了一遍,又冷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轻的还是重的。”
陆芷沅话音刚落,闻春就上前,扇了那几个丫鬟耳光,气得脸色通红:“华侧妃是你们的主子,便是听到旁人胡扯这种混账话,你们都该阻止,自己反倒说上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华侧妃了?”
听夏也气得发抖,指着她们骂道:“公主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怎容得你们如此污蔑?”
茗玉脸色也难看至极,怒视着那几个丫鬟。
陆芷沅靠在椅子上,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嘴角噙着冷笑,“她们能把这种话说出口,自然就不会再视我为主子了,罢了,我也不敢再用,我这就回王妃去。”
陆芷沅说话,起身就走了出去。
闻春跟了过去,听夏用脚踢着那几个丫鬟,“走,到清辉院去。”
丫鬟向茗玉磕头,“茗玉姐姐,我们都是府中的人,你救救我们,这些话也不止我们说,整个晋王府都在说啊。”
听夏听到她们的话,直接抓住一个丫鬟的衣襟,逼问着:“整个王府都在说?还有谁在说?”
茗玉拉过听夏,“侧妃已经去王妃那里了,我们把她们押过去,让王妃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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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院,楚珮容在院中逗着庄宜玩,看到陆芷沅带着倚翠居的人都过来,便知她有事,让乳娘把庄宜带了出去。
陆芷沅敛衽行礼,也不绕弯子,把几个丫鬟所说之话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妾身清白是小,但妾身是晋王府的人,此事关系着殿下的声誉,还望王妃处置好此事。”
她身后的听夏加了一句:“方才她们还说,此事整个王府都在说。”
陆芷沅回身看了听夏一眼,听夏缩了缩头,不敢再言语。
楚珮容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陆芷沅说的没错,她如今是晋王的侧妃,她名节不佳,外头之人说起来,连带晋王的声誉也会受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建昭帝和楚后一再严令不可妄议此事。
轻雪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台阶前,请楚珮容坐下。
楚珮容坐下,抬眸看到台阶下的陆芷沅,她身形虽纤薄,但站姿挺秀,那张艳丽的容貌上,一双凤眼晶亮无比。
果然是看过《太史公书》的人。
楚珮容侧过头,对轻雪吩咐道:“去拿张凳子给华侧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