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到书房拿自己的书本和笔墨纸砚,看到笔架上云琛送的那支紫檀紫毫,上面还刻字自己名字中的“沅”,她心下有些复杂。
七师兄徐楚见她回来,过来问她:“身子可好了?”
陆芷沅诧异,旋即醒悟过来,想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陆清风告诉书院的学生,是她身子不舒服的缘故。
当下她便笑道:“好了,多谢师兄挂心。”
她说着,把那支笔拿下,放进书箧。
“你啊,真是可惜了,没得听到叶师伯的讲学,还有祁远师兄,他讲《曹刿论战》,说两军交战,胜败关键在于民,对民忠,民信之,其力尤坚,民可为利刃,所向披靡,治国亦是如此……”
徐楚喋喋说着,陆芷沅想起弘文帝处置宝塔寺一事,却听得心惊。
祁远是东秦皇族之人,东秦皇族在乎民,而他们南越的皇族,却颠倒是非,枉顾民声,威压百姓,长此以往,东秦愈发强盛,南越将如何自处?
陆清风也到书房中拿要讲的书,见她面色凝重,神情恍惚,遂问道:“阿沅,你在想什么?”
陆芷沅把心中所虑说了出来。
陆清风把书卷起,握在手中,看着陆芷沅,眼底有赞赏之意:“能从一篇讲学想到这些,说明你这些年学得还不错。”
他握着书,手负在身后,向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话,陆芷沅和徐楚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陆清风说的是:“听说,我们的陛下,从未离开过延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