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安静。
娜塔莎手指下意识收缩起来,她脸上笑容僵住。
“你和我妹妹认识,还是因为其他目的,接近我的妹妹,”约翰没有笑容。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让周围光线似乎变暗一些。
“嘶——呼——”
明明没有到寒冷的集结,娜塔莎却呼出一口白气。
她的胳膊上,汗毛竖起,小疙瘩起来。
一股凉意从脊背攀上后脑勺。
作为一名特工,比起努力,更重要是那一闪而过的激灵感。
这可以被称为是第六感。
身为女人,娜塔莎的第六感更强。
她意识到,这个回答,可能会让自己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眼前的人无比危险。
哪怕那是一张似是高中生的年轻面容,可所带来的危险,是娜塔莎多年来最为直观与惊心动魄的一次。
她的喉咙滚动一下,嘴巴微张。
美貌是很好的武器。
但有些人天生就不为美丽所动容。
他是毁灭者,是杀戮者。
娜塔莎清晰地明白这一点。
只有一句话的机会。
因为对面的疯子不会在乎自己所代表的神盾局,更不会关心杀死一个人是否会惹上官司。
他漠视法律。
所有的罪犯因触犯法律而惧怕。
约翰不会,他是清醒的疯子。
他的漠视,是不在乎与无视。
娜塔莎见过很多人,就算是花花公子的托尼·斯塔克,也会遵守法律行事。
平等,甚至高出一头。
这是凌驾在美利坚之上。
这个人,是个疯子。
皇后区的天空黑下。
乌云犹如孩子的脸,变化无常。
本是明亮的白昼,转而变成漆黑的压抑。
那个人彻底没入阴影之中,相貌无法被看清。
整个人消失,却又无处不在。
“告诉我,娜塔莎·罗曼诺夫。”
声音响起,娜塔莎分不清声音所在。
他变成将办公室吞没的阴影。
娜塔莎手指松开,妩媚的笑容消失。
她理了理落在耳垂的发丝,沉默良久,说道:“她和我说过你。”
她讲述起那件往事,神色很复杂。
“我认识她,比你所知的更早,在十三年前,我就知道你。”她抬头,刹那的电光划过窗外,白光映照出对面位置的阴影。
“那个时候我逃离上一任组织,神盾局前来追捕我……”
这是一件不为人知的过往,没有人知道,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曾经与地下总统的家人相遇。
“我与克林特展开战斗,我被逼上绝路,逃到布达佩斯的街道,试图用人群来阻止追击。”
“可我还是低估神盾局的决心,他们提前布局清空街道。”
“就当我快要被抓到之际,一辆车为我解围。”
娜塔莎叹了口气,“是你的家人。”
“他们正在旅游,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阿利安娜。”
“你后面还是加入神盾局了。”约翰思索着,平静说道,“也接近我的家人。”
“是的。”娜塔莎说出这句时,明显感觉到一股刺痛。
那是杀意,如针扎皮肤一样。
她忍着不适说道:“当时我需要神盾局的帮助,在我叛逃组织后,我与神盾局合作,摧毁那个组织。”
说起这件事,娜塔莎眼底有着藏不住的恨意。
作为红房子出来的黑寡妇,没有人比她更加痛恨那个地方。
所以当神盾局提出招安条件时,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也是摧毁后,她就正式成为神盾局的特工。
为神盾局完成各种任务。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特殊的任务。
“接近阿利安娜·威克,这是我的任务。”娜塔莎眼神清澈,直视那在阴影下的双目,“我和阿利安娜年龄相仿,成为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你欺骗了她。”约翰说话。
出人意料的,娜塔莎反应激动,“我没有!”
“她认出了我,我向她说明了目的,”娜塔莎激动的声音逐渐降低,“她很不一样,她没有生气,而是告诉我……”
“我保护你,娜塔莎。”
娜塔莎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脑海出现那金发如天使一样的女孩,像自己在布达佩斯最无助那次一样,一脸认真地说出这话。
她从那时就下定决心,哪怕是背叛神盾局,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阿利安娜。
威克家一直都是各国特工重点关照对象,作为威克家的女儿同样如此。
“你知道吗?”娜塔莎认真看着约翰,“阿利安娜所具备的力量?”
那次拍完毕业照后的第二天,一场袭击到来,尽管娜塔莎拼命保护,阻止对方伤害阿利安娜。
可那个人太强大了,尤其是他的左手,无坚不摧。
娜塔莎为此中了一枪,她差点死亡。
不。
她本来是要死的。
...
“小娜,跑!”被击倒的娜塔莎艰难爬起,冲向抱住杀手腰部。
戴着面具的男人只是看了眼娜塔莎,他的钢铁左手扯起娜塔莎的头发将其拽下。
一把扔向墙壁。
娜塔莎感觉自己肋骨已经断了,她余光望向金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