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风林久久无语。
是了,儿子定了一门极好的亲事。楚家人永不纳妾,儿子要是回来,楚家极有可能要重新考虑这门婚事。
就算儿子做了保证都没用,何况儿子还不想回来。
“那便罢了。”
季风林只能妥协,这件事实在难办。秦王府的婚事不是谁想攀就能攀的,儿子要真退了婚,秦王府的女儿绝对不愁嫁。
他儿子要想再找到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怕是再无可能。
好在他手里还有一个备胎儿子,等钱玉梅筹集完嫁妆的事,成国公府也该整顿整顿了。
太夫人不在了,许多事该有个了断。
玉凤要是没回来,他还能再缓缓。她回来了,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否则连儿子都瞧不上他,一个男人,护不住自己的妻儿,算什么男人?
说了三天就三天,钱玉梅和元氏的手脚还挺快,把当年钱玉凤的嫁妆一分不少地凑了出来。
成国公府的东西半点没动,全都是钱玉梅自己的嫁妆和娘家弄来的银子贴补。
季风林亲自带人把嫁妆还给了鲁爱兰,又写了和离书,去官府备了案,这件事算是完美落幕。
海信侯府得知钱玉凤还活着,十分意外。
原本要去探望,听元氏说她改了名字,叫鲁爱兰时,又不想去了。一个连自己的姓氏都能随便放弃的人,可见有多不想跟他们来往。
元氏一直在海信候耳朵边叨叨:“老爷!要我说,她就没把咱当亲人。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咱们不知道多伤心,她倒好,一个人跑了。
还去了泰州,那可是鲁氏一族的老家。她存的什么心思?有娘家不回,偏偏要跑去找外祖家,还把自己的名字改姓鲁,就连儿子都姓鲁。”
海信候微微叹气:“凤儿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听说鲁家没人了,她一个女子,在泰州自然要背靠鲁家,儿子姓鲁也不奇怪。”
元氏撇撇嘴:“侯爷说的哪里话?一个女子,怀着身孕去往外地,也不怕被人笑话。成国公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还能跟她和离,让她领回嫁妆。
要是一般不讲理的,肯定要把她抓回去关进祠堂。一个大家宗妇,逃离出走,成何体统?”
该死的钱玉凤,当年她辛辛苦苦从鲁家弄来的东西,全都被她又搜刮回去了。等于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店铺,产出,一分不少的还给了她。
也不知道她给季风林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她的女儿都跟她翻脸讨要银子,不给就回来哭。
实在没办法,只能割肉一般将手里的体己全都搭上。不给不行啊!女儿哭得肝肠寸断,比她死了还伤心。
钱玉凤拿走了那么多东西,也不怕一口吞不下。
等有机会,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吐出来,那是她的银子,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