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种心态的不止李永贞一人。
数百里开外。
山西汾州。
介休县境。
某不知名村落。
汪汪~
不时响起的犬吠,打破了深夜的平静,皓月凌空,繁繁星空之下,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这是很玄妙的。
只是在一处民宅内,穿着大红蟒袍的张国元,眉宇间透着忧色,来回在堂内走动,不时看向堂外。
“张公公,要是累了就坐下歇歇吧。”
坐在木凳上的方正化,神情是看不出喜悲,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张国元,语气淡然道:“从酉时三刻你就这般,咱家看着都觉得累。”
“厂公,您难道就一点不担心?”
张国元再也忍不住了,快步朝方正化走来,“明明还有更好的法子,为何定要选择这般激进的法子?万一此事出现任何差池,那在山西治下定会生出大乱啊!”
“为何要担心?”
方正化笑笑,迎着张国元的注视道:“要是黄得功部没有从大同镇赶来,咱家或许还会担心一些,毕竟仅靠咱西缉事厂下辖厂番,处置一批走狗败类不算什么,不过想要震慑住山西各处,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至于为何选择这般激进的法子,原因也很简单,咱家没有时间耗下去,再这样耗下去,那山西才真的会出大乱子。”
在讲到这里时,方正化收敛笑意,脸上露出的表情严肃起来。
“可是厂公,范永斗他们在山西的根基不差啊。”
张国元伸手道:“这般雷厉风行的将他们悉数逮捕,只怕此事一旦传开,不知将会有多少被逼着做出反应。”
“咱们有得选吗?”
方正化双眼微眯道:“从你们提前赶来山西,暗查以范永斗为首的走狗败类,咱家领着人在宣府、大同两镇展开追查,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
张国元沉默了。
他如何会不明白啊!
“大明可能真的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方正化神情怅然,双拳不自觉地紧握起来,“说实话,当初在京办差时,咱家不是特别理解皇爷为何要那样,有些人是犯了错不假,不过却罪不至死,但皇爷依旧把他们都杀了。”
“既然皇爷这样决断了,作为天子家奴,我等能做的就是奉旨行事。”
“但是字奉旨离京后,从京城密赴宣府镇,后又到大同镇,再到山西,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让咱家真的是胆战心惊,甚至是感到深深惧怕。”
“这跟朝堂知晓的完全不同!”
“富裕者过着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甚至在他们的眼里,人命那都不如他们养的一条狗金贵。”
“这可是人啊!!!”
“不是他娘的畜生!!”
“所以皇爷没错,对待如此不公的世道,就要用人头滚滚来震慑,就要用鲜血来洗刷黑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大明只会更坏,更差!!”
一次奉旨办差的经历,让方正化看透了这个世道,更让方正化想明白很多事。
“事是这样的事,但……”
张国元有些犹豫,看向方正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