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请旨彻查此案!”
韩一良叩首拜道:“国税直隶厅督办的税关案,臣以为不该局限于崇文门税关,应将各地所设钞关、工关皆囊括其中,臣可向陛下保证,若此案能前后查清楚,朝廷每年至少能多得不下三百万两税银!!”
“陛下,此事万不可这般!!”
韩一良话音刚落,陈奇瑜就上前作揖拜道:“如果真这样查下去,只怕漕运将会停摆,这对京城京畿,乃至是北直隶造成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啊!”
疯子!!
而在陈奇瑜讲这些时,心底忍不住骂起韩一良了。
现在国税直隶厅,还仅是隶属于顺天府的衙署,连根基都还没铸牢,现在就像这样大跨步去查案,这不是摆明要栽跟头吗?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因为审查到的一些情况,查到了河西务,你韩一良就扩大到整个漕运,这前前后后牵扯到多少有司衙署啊!!
“陈府尹,那依着你的意思,即便此事是真的,朝廷就选择坐视不管吗?”韩一良紧皱眉头,看向陈奇瑜道。
“本官何时这样讲过?”
陈奇瑜皱眉道:“即便是要查,那也要讲究证据,若是其他事情,国税直隶厅想大张旗鼓的去查,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唯独牵扯到漕运,就不能这样激进!”
“你想过没有?若是真查出很多积弊,牵扯到一众的衙署,那会造成何等严峻后果?别忘了,在南北运河两岸,可是聚集着不下百万众的纤夫啊!!”
“恰恰是这样,那才更应该彻查!”
韩一良站起身来,眼神凌厉道:“就那帮奸商的供词,牵扯到官船私用的漕船,就为了能以最快速度进京,沿途征用的纤夫,不知有多少被压榨,甚至是累死在拉纤的途中!”
“够了!!”
在此等形势下,一直沉默的朱由校,冷喝一声:“这件事情,陈卿说的没错,朝廷是要查,但是怎样查,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先立足于现有的税关案,待到被抓的那批奸佞查清后,你国税直隶厅就给朕查河西务徇私枉法!”
“朕先前就对你讲过,国税直隶厅是什么性质,取决于你韩一良能做多少实事,查清河西务,朕特擢国税直隶厅升格!!”
做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够的,该有的手段必须要有,既然漕运存在大问题,那朱由校肯定是要查的。
但是牵扯到漕运,就不能动用厂卫,若事事都动用厂卫的话,那要其他衙门干什么?
国税直隶厅,就是朱由校手中的利刃,其要砍向的就是牵扯赋税方面的,武装征税在朱由校看来,是必须要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