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要是这样的话,恐供销社开支会很大。”
高时明露出为难的表情,“毕竟像粮食、油盐、棉布等市价是浮动的……”
“朕难道不知这些吗?”
朱由校停下脚步,看向高时明道:“这就是为何要叫皇店经营高奢品,皇店赚的银子越多,那就能掌握更多主动,银子都进内帑,但地方百姓的日子过得却很苦,那朕要这些银子何用?”
“供销社暂在京城内外诸坊开设,除了那些铺面以外,要多营建些仓储用的库房,避免遇到问题时,却没有多余的商品调配,这件事情要抓紧来办!”
“奴婢遵旨!”
高时明当即作揖道。
供销社这一机构,朱由校觉得很适合眼下的时局,今后若是有可能的话,那势必要在大明铺开。
不为别的,就为调节物价,打击不法之辈。
当然朱由校也清楚,随着供销社的规模增大,这其中势必会滋生蛀虫硕鼠,但是不能就因为这一隐忧,而不去做这件事情。
打击贪腐,这是要长期坚持的事情。
朱由校既然要特设供销社,那必然会有对应衙署,去专门负责监察,到时何处出了问题,就以雷霆之势扫荡。
只要敢贪,那就敢杀!
反贪是主旋律,任何时期都不能松懈,毕竟权力在那里摆着,只要有新人上来,就难保其中有人被腐化。
既然贪腐止不住,那朱由校能做的就一个,持续性的反腐倡廉,你可以贪,但是在心里祈求别被抓住,只要被抓住啊,那不仅要杀你,更要将你钉上耻辱柱,让你的亲眷永无翻身的可能!
“皇爷,司礼监有呈递的奏疏。”
而在此时,乾清宫太监刘若愚,捧着一摞奏疏走上前。
“何事?”
朱由校负手而立道。
“禀皇爷,是牵扯通宝银号的。”
刘若愚低首道:“科道的一些言官御史呈递弹劾奏疏,言通宝银号在京大发不义之财,违背我朝重农抑商的国策,甚至有人因向通宝银号借贷而被逼死……”
果然。
朱由校在听到这里时,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从张庆臻禀明通宝银号的事情,朱由校就猜到会有这种事情。
毕竟单纯的在民间行挤兑之势,又如何能让通宝银号的根基动摇掉呢?
唯有在朝掀起涟漪,那才有可能加剧冲突!
这种套路,朱由校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这些奏疏,还隐藏着另一个含义。
“高时明。”
“奴婢在。”
看着眼前的高时明,朱由校伸手道:“这几日,你领着西缉事厂的厂番,去查通宝银号的分号,不过莫要扰乱银号的秩序。”
“喏!”
高时明低首应道。
“有人这是想玩火啊。”朱由校笑笑,嘴角微微上扬道:“既然想玩,那朕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也是在这一刹,高时明就知晓通宝银号不简单了。
在内廷这一亩三分地,但凡是有些权柄的,那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要是连这点事儿都猜不透,那高时明这个西缉事厂的监督太监就算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