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总要一步一步地去走。
现实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单靠一个急就能解决的,要真是那样简单的话,大明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惠安伯还没讲你为何高兴。”
卫时泰撩袍坐下,端起手边茶盏,看向张庆臻说了句,便掀起盏盖呷了一口。
“其实要说喜事吧,也不算。”
张庆臻特意看了眼门外,随后笑着对卫时泰说道:“就是通宝银号的事,这几日下来,不管是揽储,亦或是放贷,势头都是极好的,按着总号账房核算诸分号的账目,只是这一进一出,今岁至少能赚这个数。”
说着,张庆臻伸出个手势。
“多少?!”
卫时泰见后,眼睛睁的极大,难以置信的说道:“惠安伯讲的是真的?”
“这等要事,某能诓骗宣城伯不成?”
张庆臻却是不高兴了。
“乖乖,这还真是暴利啊。”
卫时泰感慨道:“就这一批的放贷与揽储,就能赚不下百万两,这要是能持续放贷与揽储,那赚的银子还真不少啊。”
“那是肯定!”
张庆臻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道:“宣城伯还不知吧,某已筛选一批可靠人手,准备在通州、河西务、天津、房山、昌平等地皆开设分号,到今年底,通宝银号要在北直隶主要地方皆开设分号。”
“那人手够吗?”
卫时泰却有些担忧道:“毕竟通宝银号不比别的,不是可靠的人,那……”
“够!”
张庆臻语气铿锵道:“就各家提供的人手,便足以支撑现有分号扩张,更别提现在于通宝银号下,已开始筹设银号本堂,专门负责培养学徒,能进银号本堂的,皆是死契,只要有能力,那就必然能向上晋升。”
张庆臻作为皇家禁军府的左都督,眼下不仅分领皇家禁军府的职责,还兼顾着通宝银号的事宜。
万事开头难嘛。
朱由校也知道将此等重要的存在,交由勋贵直接管辖,难保今后会发生些什么事,但现在朱由校要做的事太多,他无法兼顾到所有,再一个这样安排,也是为安这些勋贵的心,毕竟利益捆绑尚处初期,什么事都不叫他们参与,难保会有些多想。
丢了西瓜去捡芝麻,这等蠢事朱由校可不会做。
等到一些事情明朗了,整体性局势改变了,那一些跟进性的调整也会出现。
作为大明的金融命脉,今后朱由校势必会做去私人化的,不过眼下啊,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左都督,通宝银号总掌柜求见。”
而就在这时,一人从堂外走进来,张庆臻、卫时泰听闻此言,眉头不由微蹙起来。
“谁叫他来此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张庆臻皱眉喝道。
“末将也不知晓。”
那人有些胆怯,低首回道。
“惠安伯,你还是去见一下吧。”卫时泰看向张庆臻,“说不定是通宝银号出什么事了。”
皇家禁军府衙,设在西长安街,占了原宝钞司的衙署,紧挨着社稷坛,这个地方不是谁都能来的。
听卫时泰这样一说,张庆臻的心底莫名一紧,在沉吟刹那后,便撩袍起身朝堂外快步走去。
眼下通宝银号势头正猛,若是没有大事发生的话,那通宝银号总掌柜是不敢来此的,可究竟是什么事,能叫其赶来皇家禁军府啊。
而在张庆臻赶去时,在皇家禁军府正门的值房内,通宝银号总掌柜却坐立难安,表情是异常复杂,原因很简单,在京的多处分号,出现了极其不正常的兑付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