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泰有些担忧道。
“本公能解决。”
张维贤眼神凌厉道:“有些人不地道啊,想借此风波,向我等身上泼脏水,以割裂陛下对我等的信赖,既然他们敢这样做,那就别怪本公翻脸不认人了!!”
张维贤这样一说,张庆臻、卫时泰反倒是心安了。
无他。
自神宗显皇帝驾崩,到光宗贞皇帝驾崩,再到今上克继大统,那期间出现多少大事,每每到关键时期,张维贤都挺身而出,即便最近几年,张维贤不显山不露水,但谁都不能否认张维贤的厉害!
张维贤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惊人!
这就是大明勋贵,世袭英国公的风范!!
只是张庆臻、卫时泰不清楚的时,此刻在张维贤的内心深处,已然是下定了决心,皇家禁军府所辖诸上直亲卫军,要再进行一次严格的甄别与筛查,甚至于进驻丰台大营的数万新卒,也都要再进行甄别与筛查。
作为皇家禁军府的大都督,天子对其是何其看重,大都督一职,从大都督府被拆分为五军都督府后,在明就从没有设立过,但是此等殊荣,天子却给了他张维贤。
倘若连皇家禁军府都搞不定,那他这大都督之位就别坐了。
“陛下至!!”
而就在张维贤思虑之际,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数道鸣鞭声,就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极门徐徐而出。
这一刹,气氛陡然而变。
一缕微风袭来。
艳阳显得刺眼。
朱由校倚着软垫,坐在由十几名年轻宦官,合力抬着的撵轿上,目光冷厉地看向眼前齐跪的外朝职官。
“肃静!!!”
而在撵轿出现在皇极门的那刹,道道喝喊声便响了起来,就见在皇极门周遭的诸上直亲卫军,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震慑之。
张维贤、张庆臻、卫时泰等人,此刻低首朝御前快步跑来,见到此幕的朱由校,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中枢朝堂上的狡诈之辈还是挺多的啊。
鼓捣出这样一出闹剧,首先让自己怀疑张维贤他们,毕竟出现百官跪谏这等恶劣的事情,作为天子必然会怀疑身边的人。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能被选进皇家禁军府的勋贵,无一例外皆是忠诚可靠的,或许他们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但是他们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甲申国难时的种种,朱由校比谁都清楚!
“臣等有罪,请陛下……”
“能解决?”
看着跪地请罪的几人,朱由校向前探探身,并没有问及为何会出此事,反而看向了张维贤。
“臣能解决。”
张维贤当然知晓天子何意,当即便如实道。
“诸卿办事,朕放心。”
朱由校笑笑,“自此以后,朕不希望在皇家禁军府内,在出现任何差池。”
“臣等明白!”
几人当即作揖应道。
特别是张庆臻、卫时泰悬着的心,在此刻都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他们的心底生出一股暖流。
即便是出现这等性质恶劣的事情,天子都未曾怀疑过他们。
士为知己者死。
在这个时代君择臣,臣亦择君,倘若连彼此间的信赖都没有,那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传朕旨意,将在京阁臣、廷臣、京卿、勋贵等,皆给朕召至皇极门。”看了眼跪倒在地上的那些职官,朱由校表情平静道:“既然出现这等事情,他们想高高挂起,那是不可能的了,朕要审案!!”
“臣即刻去办!”
张维贤忙低首应道,然在他的心底却也知道,这件事情想要高高抬起,那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场风暴已悄然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