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在通州地界上出现,看似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不过产生的涟漪却很大,谁都很想知道,魏忠贤过去在京城消失,究竟是去干了什么事。
毕竟说起来啊,昔日势大的东林党,被魏忠贤这位内廷权阉斗垮,这便代表魏忠贤是可以影响朝局的。
别忘了,在斗垮东林党的这一过程,可是有不少被东林党追击的人,或者为了升官发财的人,选择投效到魏忠贤的门下,他们彼此间或许分散,或许敌视,或许算计,但是在外界看来,他们却都属于同一个派系!
这就是政治。
这就是政坛!
这人啊,不管是在任何时候,都有着较强的抱团意识,毕竟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甚至减少很多对手,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才是大明官场的常态,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接下来我等要怎样做啊。”
在京城的某处别馆内,李承祚显得有些焦急,“魏厂公无端出现在通州,甚至连京城都没有进,便去了南苑,你们说这代表着什么?会不会是宫里的那位发现什么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
国字脸中年皱眉道:“真要是发现什么,依着宫里那位的脾气,早就派方正化所领西缉事厂群出了,先前的种种迹象,无不是表明魏厂公有失宠的苗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谁又能确保一定呢?”
持象牙扇的中年,此刻开口道:“要知道…当初魏厂公在内廷崛起,在外朝崛起,靠的就是天子宠信啊,不然,就依着魏厂公的能力,早就被那帮东林党人给斗垮了。”
随着此言讲出,此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此前京城京畿发生的种种,一切都按着他们预料的那样进行着,在这一时局日益混乱的背景下,仅仅是靠对外售粮一项,就让他们捞取到不少银子,更别提在其他行当上,那同样是捞了不少。
这世上最好赚的银钱,莫过于国难财!!
“要不我等还是收手吧?”
李承祚犹豫许久,在心底是反复进行权衡,尽管他不愿舍弃此等暴利,但是一想到许久没露面的魏忠贤,突然出现在通州地界,甚至没有人知晓魏忠贤究竟去干什么了,这让李承祚讲出他不愿讲的话。
“不行!!”
此言一出,让一直沉默的青衣中年,皱眉打断道:“我等为了今日,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在就收手的话,那这笔买卖岂不是亏了?”
“更别提我等当初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想通过时局的变化,促成外朝那帮文官,跟宫里那位形成对立之势,莫要叫西缉事厂深查皇庄,继而查到……”
在讲到这里时,青衣中年停顿下来。
真是一帮见利忘义之徒!
此刻,青衣中年的心情很烦躁,他怎样都没有想到,一个消失多久的魏忠贤,重新出现在世人视线下,竟然能对李承祚他们造成这般大的影响。
这个时候想收手?
那他过去砸进去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