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难道这些检校的营校,一个个的表现都不好吗?”觉察到这些动静的朱由检,见很多人都在小声议论,特别是袁可立、熊廷弼二人,那眉宇间流露出的神态,尽管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但朱由检却能瞧出二人聊的,恐是一些丧气的话。
“无关乎好坏,是没有那股舍我其谁的精气神!”
朱由校攥着手里的望远镜,眉头微蹙道:“眼前这些营校不能被称之为军队,而应该被称之为刚脱离种地的农夫队伍,要说号令也能指挥动他们,但皇弟不要忘了,眼下是没有遇到紧急战情,更没有凶残的强敌。”
“真要是叫他们直面这些,甚至无需强敌做任何举止,只需放上几轮密集的箭雨攻势,外加几轮震慑人的火炮攻势,朕能笃定一点,这些营校必然会自乱,到时被身边袍泽踩死的将不计其数。”
不至于这样吧。
朱由检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家皇兄所言。
也是在这等形势下,朱由检明亮的眼睛,看向远处集结的各部营校。
一个个较为齐整的兵阵中,迎风飘动的旌旗作响,每处兵阵的各级将校,分散在各处呵斥着所属将士,穿戴齐整的将士,或持枪,或拿铳,或握弩,或骑马……一个个都坚守在各自的位置上。
这样还算齐整的军队,不至于这般脆弱啊!
“走吧。”
在朱由检惊疑之际,朱由校却转身道:“这场检校继续进行吧,朕就不看了,摆驾回宫吧。”
这……
聚在点将台上的一众群体,在听到天子所讲之言,一个个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特别是那些对熊廷弼带有敌意的人,不少都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熊卿。”
“臣在!”
熊廷弼快步上前,面朝天子作揖拜道。
“朕今日说的话够多了。”
看着眼前的熊廷弼,负手而立的朱由校,面色平静道:“别的话朕就不说了,朕最后再给卿家说一句话,真理是需要靠实践去检验的,京营不该这样,朕就等三个月期满,希望那时的京营,能让朕看到不一样的变化。”
“陛下教诲,臣定铭记于心!”
熊廷弼当即表态道:“倘若那时京营还是这样,无需陛下多言其他,臣甘愿自裁谢罪!!”
熊廷弼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特别是听到天子最后说的,这让熊廷弼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干出成绩来。
尤其是天子在适才提到的种种,他熊廷弼不仅要抓紧去看,更要抓紧在京营落实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朕期待着。”
看了眼熊廷弼,朱由校说了句,便朝点将台下走去,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熊廷弼的了,对于熊廷弼,他是有信心的,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减少外界对京营,对熊廷弼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