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的紫禁城很静。
与宫外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皓月凌空。
繁星点点。
衬托出这座建筑群的巍峨与庄严,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想做皇帝,那种执掌生杀大权于一身的感觉,令人迷恋与追崇。
可现实却很残酷。
不是谁都能做皇帝的。
更不是谁都能扛起那份重担的。
东暖阁。
“皇爷,田尔耕有急事要禀。”
魏忠贤捧着一盏热茶,低首走到御案旁,毕恭毕敬地将茶盏放下,对伏案忙碌的朱由校禀道。
“宣。”
朱由校眉头微蹙,看了眼魏忠贤道,然而心底却生出疑惑,这才过去多久,若是一般的事情,锦衣卫直接出动就是,现在田尔耕却急着进宫来禀,那事情必然不简单。
作为阉党麾下的五彪之首,田尔耕的能力与手段,朱由校是清楚的,若非重要之事,其绝非会这样。
治理和统辖幅员辽阔的大明,形形色色的人都要用,何为忠,何为奸,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在朱由校的眼里,处在当下这种特殊环境,能够尽心帮他办差的人,那就是值得去用的,哪怕心底从没有选择信赖。
毕竟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不能独靠率性去推动的,中枢朝堂的微妙平衡,所辖各地的微妙平衡,都是要考虑在内的。
总要有人去干脏活累活的。
“臣田尔耕拜见陛下!”
在朱由校思量之际,连夜进宫的田尔耕,行至御前之际,表情异常严肃的作揖拜道。
“何事?”
朱由校倚着软垫,打量着田尔耕道。
“武长春招了。”
田尔耕言简意赅道。
在御前服侍的魏忠贤闻言,就知事情肯定不小,遂眼神示意一旁的刘若愚,刘若愚也是心领神会,示意殿内待着的一些太监宦官退下。
对于这些,朱由校没有说话。
朱由校就静静看着田尔耕。
“陛下,这是武长春的口供。”
田尔耕忙从怀里掏出一份卷宗,毕恭毕敬地捧在手上,面朝天子低首说道:“兹事体大,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陛下御览!”
朱由校看了眼魏忠贤,其微微低首,便快步朝田尔耕走去。
“皇爷~”
在魏忠贤将卷宗接过,转身走至御前时,毕恭毕敬地递到朱由校跟前。
“牵扯到的人很多?”
朱由校接过卷宗,却没有急着去御览,反而看了眼田尔耕。
“很多。”
田尔耕低首道。
错非是牵扯到的人太多,关键是分散在诸有司衙门,田尔耕是不会来惊扰圣驾的,田尔耕怕走漏风声,毕竟锦衣卫想要抓人,是需要下发驾帖才行的,从司礼监到刑科,任何一环都不能少。
这是制约锦衣卫的手段。
如果不是时下局势特殊,田尔耕有不会这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