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寰看向那帮锦衣卫旗校喝道。
“喏!”
众人纷纷应道。
转瞬间,在这间牢房内,就只剩下田尔耕、杨寰、武长春三人。
“西苑落水一案,是否跟你有关系?”
看着已经破防的武长春,负手而立的田尔耕,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道。
田尔耕在锦衣卫的时间不短,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别管有多嘴硬的,可一旦破防了,那是什么都会讲的。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不,此事我不知晓。”
被捆束的武长春,见到已坐至椅子上,提笔记录的杨寰,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当即便反应很大,“我从来就没有参与过此事……”
看来天子在西苑遇刺一事,跟此贼没有任何关系。
负手而立的田尔耕,瞧着反应很大的武长春,心底定下了结论,想想也对,一个建虏暗桩,哪怕再手眼通天,这手也伸不进内廷。
“把你知道的同党,全都讲出来。”
想到这里,田尔耕出言打断,看向武长春道:“建虏既谴暗桩进关,那就不可能独你一人。”
“通州有七人,为首的在坐粮厅任职,叫梅森之,原是广宁生员……”武长春说得很快,将知晓的种种悉数讲明。
可是田尔耕越听却越心惊。
天啊。
在不知不觉间,建虏竟然谴有这般多的暗桩,通州,三河,玉田,卢龙,山海关皆有暗桩,甚至连山东也有!
锦衣卫事先毫无察觉!!
不止田尔耕心惊,负责记录的杨寰,此刻也很心惊,这还好是没有出什么大事,真要出大事的话,那天子震怒之下,厂卫恐都难过其关啊。
“那你逃离京城,用到的户籍凭证,皆是靠他们所得的?”田尔耕强压惊意,看向武长春继续道。
“不,是找的别人。”
武长春继续道:“在此之前,我曾用多重身份,为的就是躲避厂卫搜查,最初是疏通兵部,买来一守备官凭,但最后却被人揭发了……”
武长春如实地讲着,将其近几年来在京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全讲给田尔耕,可田尔耕他们在听后,表情是彻底变了。
兵部。
道录司。
僧录司。
礼部……
田尔耕知晓武长春想要潜藏在京,肯定是会换身份的,不然说不定在何时啊,他的身份就会被撞破。
可是让田尔耕怎样都没有想到,武长春居然换了这么多身份,最关键的是牵扯到这么多有司之人,这可是卖官鬻爵啊!!
哪怕武长春换得身份,都是很不起眼的。
可这在朝也是重罪啊!
大案啊!
这是惊天大案啊!
武长春说得越多,田尔耕却越是激动,无意间撞破的一桩破事,眼下却变得不一样了,且现在的朝局还不定,要是真将此案办好的话,不说别的,单单是天子这边,今后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必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