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叛乱,朝廷早晚是要镇压的。”
迎着无数道投来的注视,熊廷弼双眼微眯道:“戍辽的各部大军,迟迟没在辽前打开局势,任由建虏猖獗肆虐,诸位不会觉得陛下,会允许这一切就这样下去吧?”
“本协戎给你们透个气,今后在京营之中,必然会有一批精锐之师,是需要奉诏援辽的,干什么呢?就是镇压建虏叛乱!”
“!!!”
熊廷弼讲的这番话,让在场一众将校无不生出惊意,甚至有一些将校,甚至忘却了疼痛。
“开什么玩笑啊,京营去援辽镇压叛乱?”
“真的假的啊!”
“京营是拱卫京城京畿的,如何能轻易去援辽啊。”
“谁说不是啊。”
原本还算安静的将校队伍,此刻变得骚乱起来,透过一些将校的表情,熊廷弼敏锐地觉察到,对于奉诏援辽镇压建虏叛乱,他们是惧怕的,是不想去的。
其实想想也对。
自从辽东生变以来,朝廷紧急调去援辽的客军何其多,九边各镇的边军,浙兵,石柱土司,还有川贵等地土司兵。
可是结果呢?
数不清的客军精锐战死沙场,辽左、辽南、辽西等处相继沦陷,更有大批辽民被建虏屠杀。
对于很多人来讲,辽东就是修罗场!
谈奴色变之风,在大明治下开始盛行。
“肃静!!!”
在此等形势下,熊廷弼沉声喝道,这喝喊令不少将校停下议论,纷纷抬头看向熊廷弼。
“怎么?军功不想要了?”
熊廷弼嘴角微微上翘道:“奖赏不想要了?”
那也要有命拿才行啊。
再说了,就算真立功了,朝廷怎会奖赏呢?
听到熊廷弼所言,在不少将校的心底,却生出不屑的情绪。
受文贵武贱的风气影响,大明武将的地位,远远低于大明文官,甚至文官想杀武将,那就是动动嘴皮的事。
大明国祚传承至今,滋生出太多的积弊与毒瘤,恰恰是这些不良风气,使得大明社稷被坑害很多。
“陛下可是说了,今后凡是京营赴辽参战者,只要在战场上立下功勋,那朝廷将不吝啬奖赏!”
熊廷弼扫视眼前诸将,语气铿锵道:“而老子接任协理京营戎政一职,可不是空着手过来了,陛下直拨内帑银200万两,就是清掉部分拖欠的军饷,红口白牙讲的话,你们一个个不信,那白花花的银子你们信吗?”
而在此时,就见数以百计的披甲锐士,押着一辆辆车驾,朝点将台这边赶来,而那些贴着封条的银箱,却让在场众将皆愣住了。
玩这么大?
不少将校都生出惊疑。
他们没有想到熊廷弼此来京营任职,天子居然拨给他200万两内帑银,这要是能截留一部分,那他们一个个全都发达了。
“这位,乃陛下钦定协办京营粮饷的人选!”在此等形势下,熊廷弼伸手指着身旁的卢象升,语气铿锵道:“这200万两内帑银,在接下来的半月内,会足额实发到每位京营将士手中,这其中也包括你们,当然,这跟朝廷拖欠的粮饷,还差些银子,但只要我京营表现得好,那本协戎就能到陛下面前,替京营争取剩下的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