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副总兵官,你不能杀老子!”
“熊廷弼你敢!!”
“熊廷弼!!老子看你是蓄谋造反!!”
“松开老子!!”
一时间在中军点将台处,响起道道咒骂声,此间气氛悄然而变。
噗~
可伴随着一道细微声响出现,一道血箭喷出,腥臭难闻的气味飘散,那些挣扎咒骂的将校都愣住了。
真杀啊!!
观察情况的京营各部将校,当见到眼前一幕时,无不是心生惊意,甚至有不少将校,本能地将手放至刀柄处。
“枭首!!”
彼时,持刀而立的周遇吉,眼神凌厉地喝道。
周遇吉麾下所统亲卫,此刻纷纷抽刀,行至这帮将校身旁,眼神变得异常凶狠,而孙应元及麾下所统亲卫,此刻则抽刀警巡,这期间谁敢上前,一律就地格杀!!
“别杀末将啊!!”
“你敢!!”
“你们都是死人吗?”
更大的声浪在此间响起,可是这些叫喊声中,却带着恐惧的声调,这帮贻误迟来的将校都怕了。
可现在怕,一切都晚了。
噗~
噗~
伴随着道道细微声响出现,不过短短数十息的功夫,在中军点将台处,便多了百余具无头尸首。
周遇吉麾下所统亲卫,负责执行的那些人,手里攥着雁翎刀,不少刀刃都出现豁口,鲜血顺着刀向下滴落。
腥臭难闻的血腥味,混杂着尿骚味,让人止不住想作呕。
这是事先都安排好了啊。
卢象升双眸微张,盯着眼前这一幕幕,特别是看到周遇吉麾下所统亲卫,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便将这些被押的将校枭首,心底在震惊之余,便知晓是怎么回事。
若是毫无准备的话,这百十号将校即便被当众枭首,那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十息便悉数处决。
“过去京营怎样,本协戎不管。”
在此等态势下,熊廷弼向前走了数步,那双冷眸扫视眼前诸将,“但是从陛下特擢本协戎,就任协理京营戎政一职,那规矩就是规矩,朝廷颁布的军规军纪,是要你们遵循的,谁敢不当回事,那他们就是下场!!”
在讲到此处时,熊廷弼伸手指向倒地的诸多无头尸首,这一刹,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熊廷弼身上散发出来。
统兵打仗这么多年,辽东最凶险的时候,他熊廷弼就没有惧怕过什么,更何况是一帮京营的将校。
为帅者,慈不掌兵!
想要指挥动麾下军队,就必须要让统兵将校心生敬畏,而想要调动麾下积极性,单靠威还不够!
对于熊廷弼而言,眼前这些都是小场面,更凶险的局面他不是没经历过。
想要在京营立稳脚跟,就当以雷霆之势,先设法震慑住京营各部将校,而想要确保京营安稳,则需要笼络住底层将士。
这两者是不能混淆的。
“凡衣甲不齐者,现在离队,去领军棍!”
而在瞧见眼前所聚将校中,有人出现些小动作,熊廷弼语气铿锵,伸手指向一处道:“本协戎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被熊廷弼这样一说,一些将校本能地顺着熊廷弼所指方向看去,就见中军内围一带,黄得功所领亲卫,正对那些进了辕门,但没赶到点将台处的将校,抄起军棍毫不留情地打!
这一刹,那些心底生出应激反应的将校,不知为何,那股劲儿却泄掉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样办了。